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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周凝想要聞暮雨多在周家住些日子,聞暮雨還是沒有在周家打擾太長的時間。她很快在市中心選中一間高層公寓落了角。
省醫院不日收到了聞暮雨的代理律師發來的律師函。這位代理律師是方家的御|用律師,在濱湖城頗有聲望,人面也相當的廣。看到他的名字,省醫院等於看到了他身後的方家以及各種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網。省醫院立刻聯絡了這位律師,請他安排雙方見面。
省醫院派了不少人來與聞暮雨見面,院長還親自為醫院的疏失向聞暮雨道歉。聞暮雨並不苛刻,也沒有獅子大開口。於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異常簡單。省醫院賠了錢、道了歉,希望讓一切都過去,聞暮雨接受了賠償,面子上算是預設了不再找省醫院的麻煩。
聞暮雨會這麼做當然不是因為窮瘋了想要錢,能多敲一筆就多敲一筆。她這麼做純粹是為了能鬆懈省醫院的警戒心——聞暮雨搬出方家的御|用律師,顯然是對賠償十分的上心。省醫院的人旁敲側擊,見聞暮雨只對賠償上心,便放心地賠了款。而省醫院的領導們似乎認定了只要自己賠了錢,拿了錢的人就會息事寧人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一切的一切就算是這麼過去了。他們哪知對聞暮雨來說讓他們賠錢不過是個麻痺他們的小小障眼法?
聞敬的失蹤或許是因為醫生、護士們的一時失察。但是偶然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二。李雲能在聞敬失蹤後跑出省醫院是很不合常理的。
李雲並不是第一個察覺到聞敬失蹤的人。第一個察覺到聞敬失蹤的人是和聞敬同室的其他病人。那天身體不大好的李雲去了住院大樓隔壁的中心大樓做檢查,並等著醫生自己開藥。和聞敬同室的幾個病人都是老年人,愛犯困。迷糊之間發現聞敬不在病床上也沒當回事——他們還以為聞敬要麼是去了衛生間,要麼是被李雲陪著散步或者檢查去了。哪知幾小時後李雲回來了聞敬還沒出現,且李雲還不知道聞敬的行蹤,這下子眾人才慌了神、喊來了值班護士。
聞敬失蹤的事情被快速地層層上報,省醫院的領導很快就下令讓所有手上沒急事的醫生護士去找人。可是翻遍了整個省醫院,聞敬還是不見蹤影。保安調出了醫院裡全部的監控,還是沒能從監控裡找到聞敬的影子。
聞敬這個大活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省醫院嚴肅的處理了翫忽職守、連病人失蹤都不知道的醫生和護士。為了安撫因為丈夫的失蹤而坐立不安、幾乎是神經質地李雲,同時也是害怕急著找尋丈夫以至於有點瘋瘋癲癲的李雲出什麼事,省醫院加派了不少人手看著李雲。
聞暮雨這個李雲的直系親屬自然是去看過李雲的。只是她有孕在身、身體不方便,省醫院距離一高又有相當的距離,沒有車、騎不了腳踏車,又沒有直達地鐵可坐的聞暮雨只能去擠公交車。這樣來回一次差不多就要耗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梁家人、尤其是把家務都丟給聞暮雨的牛愛琳不待見聞暮雨把時間和精力花在去探望她的親生母親上,同時也擔心聞暮雨這麼顛簸來顛簸去傷了自己的孫子,刻薄話是一套接一套。聞暮雨不放心李雲,把牛愛琳的話都當了耳旁風,仍是找機會去見李雲。牛愛琳便想方設法的找些事情讓聞暮雨做,還拿走了聞暮雨的手機、好把聞暮雨困在梁家。
然後,就是聞暮雨唯一一次沒去看李雲的這天,李雲失蹤了。坐在一高食堂裡的吃飯,準備吃好就去看李雲的聞暮雨在新聞上看到了慘死的李雲。
聞暮雨走進停屍房以前被身材高大的警員提醒說不要勉強。用化驗dna的方式來驗證屍體的身份也是可以的。
當時聞暮雨還不理解警員為什麼要這樣提醒自己,等她走到李雲的面前才發現白布之下、應該是李雲頭部的地方竟不是凸起的。無法抑制住自己身體顫抖的聞暮雨心中有了強烈的某種預感。她旁邊的警員見狀一步上前就要再次阻止她,她卻是推開了警員,用顫抖到極致的指尖拉開了李雲身上的白布。
——李雲已經沒有頭了。
說得再準確一點,李雲的頭經過車輪的反覆碾壓,已經不能稱之為“頭”了。而李雲的身體上也不止一處被車碾過……
那個瞬間,聞暮雨慘叫了起來。她不清楚自己都叫了些什麼。只知道自己再度醒來、恢復神智的時候,自己已經沒有了孩子。
回憶起那天自己所看到的光景,聞暮雨猛然顫抖了一下。坐在溫暖的室內,享受著宜人暖氣的她竟然覺得渾身冰冷,彷彿連身體裡的血液都已被凍結。
“……”
拿起遙控板將空調的溫度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