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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剛自覺失言,腦後跟著就是一涼。他和大哥毛勇不同,他沒有毛勇那麼當機立斷,也沒有毛勇那麼淡定堅強。他甚至不像毛勇那麼鐵石心腸。
當年的那些事情,他何嘗沒有過愧疚?可是愧疚歸愧疚,他從來沒想過要去補償聞敬,要去補償聞家人。也沒想過要讓單純無垢的兒子知道當年的那些事情!畢竟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惹來殺生之禍!他這把年紀不怕聞敬變成鬼回來報復自己,拉著自己下地獄。但是他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去把那個災星聞暮雨帶回家裡來!
“這些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聞暮雨那破鞋要不得就對了!”
毛剛大手一揮,直接從太師椅上起身。末了丟下一句:“我和你伯伯還有事情要商量!”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廳。
“父親!爹……!”
白雲阻止不及,只能看著毛剛走遠。
父親毛剛要去和交惡的大伯毛勇商量些什麼白雲不用想都能猜到。那應該是和“聞家”和聞暮雨有關,並且讓父親和聞暮雨都如臨大敵的真正理由。
咔噠——
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從旋轉樓梯上傳來,白雲一抬頭就看見難得在家的生母。白婉柔此時手上拿著只高腳杯,渾身上下的肌膚也浮現出一層薄薄緋紅,顯然是喝高了。
白婉柔也看見了兒子。她掛著一種欲言又止的笑,歪斜著身體朝著兒子揚了揚高腳杯。
見母親想要下樓,白雲擔心喝醉的母親一個不慎就從旋轉樓梯上摔下來,只好快步跑上了觀賞功能遠遠大於實用功能的樓梯,並在踏著高跟鞋的母親下第三級階梯以前穩穩地扶住了她。
白婉柔熱愛歐洲,也熱愛歐洲的建築風格,就連兒子的留學的地點都選在了歐洲。白婉柔的丈夫毛剛卻對本國傳統的傢俱情有獨鍾。兩人過去恩愛,看著這東西結合的家也覺得甜蜜。到愛情消散再來看這家裡的一高一低、一花一物,白婉柔便覺得這半東半西的搭配猶如自己和毛剛的婚姻一樣荒唐滑稽。
無奈事已至此,要是離婚自己損失的會更多,倒是不如看著兒子的面繼續這段婚姻。等到兒子在毛氏掌權之時,也就是她解放之日。
“媽……”
“傻兒子。”
白婉柔打了個酒嗝,塗著丹蔻的手指細細地撫摸上了兒子有些憔悴的面龐。身為人母,她自然是心疼孩子的。看著孩子天天為了那些他一點兒也不熟練的業務操碎了心,她這個當媽的心裡也針扎般難受。但是她要不這麼做,兒子被那聞家的餘孽拐跑了怎麼辦?
說起來她倒對聞家沒有多少惡感。聞敬在她心中也從來不是個壞人。只是人總得選擇自己要站在什麼立場上說話,用什麼立場來做事。她不覺得當年的聞敬有錯,一如她不覺得現在的自己和名義上還是丈夫的毛剛做錯了什麼。
所有人不過是各自選擇了自己的立場,並且站在自己立場上說話做事。
白雲從小在人情世故方面就比較駑鈍,有時候白婉柔甚至懷疑白雲這樣天真的孩子是不是真是自己生出來的。可無論嘴巴上有多麼喜愛念叨著兒子傻,不像自己,白婉柔心底其實還是慶幸兒子不像丈夫那樣生了顆七竅玲瓏卻不規矩的心的。
白家家大業大,那麼多年的爾虞我詐白婉柔都沒怕過。她只怕自己這個傻乎乎的兒子會被人用手段套了進去,最後淪為鬥爭的犧牲品。
“白雲,我勸你別再琢磨聞家的事情了。聞、聞暮雨?她的事情你也別管了……”
“您知道暮雨和聞家的事情?”
看見兒子的眸中豁然一亮,白婉柔心中一疼。
“傻兒子,你真是個傻兒子。”
白婉柔長嘆一聲,心道自己裝了這麼多年的浪蕩女子,鮮少插手白家的家族事務就是為了不引起白家那群白眼狼們的注意,好保護自己也保護將來會繼承毛白兩家大統的兒子。這傻孩子卻老是自己往火坑裡跳。
以前那野/雞也就算了,頂多讓父親他老人家心裡有點兒不舒服。不過父親他老人家也是那樣古稀的歲數了,指不定哪天就會入土為安。他再不舒服又能怎麼樣呢?
問題還是這聞暮雨,問題還是當年聞家的那筆爛賬。
冤有頭債有主,那些錯事明明都是毛勇毛剛他們做的,憑什麼要牽扯到自己無辜的兒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