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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趙匡胤做的更多的是打油詩,可他好歹做出來了,更多人是做不出來的,就像白勇,就算憋死他,也弄不出來一句。所以此時面對趙二同學的感慨,他只能瞠目瞪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甘心的道:“還風光呢,這一路上見了多少死人?多少契丹人?”
……
他這一句的聲音並不大,但也不小,演武場上下都沉默了。雖然早在一年前他們就跟著劉燦剿匪廝殺,可這一路上的經歷還是令他們有些難以接受。他們大多是貧困出身,早年也都是吃過苦受過累的,而且很多都經歷過失去親人。但再怎麼說,管城也算是中原腹地,無論帝都是在洛陽還是開封,他們離的都不遠。在戰亂的時候,他們自然也要受苦,但當局勢穩定,他們也是先被安撫下來的那一波。而且說到底,除非是改朝換代,他們這邊一般是不怎麼亂的——當然,此時改朝換代也非常頻繁,不過比起其他地方卻是要好太多了。
而自劉家接管管城後,窮苦貧困吃不飽肚子的當然還有很多,可總是安穩了。而這一路呢,盜匪四起,契丹凌虐,被欺辱的民眾甚至是呈一種麻木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瘦骨嶙峋的身體,痛苦的沒有表情的面目,每每令演武場上下迷茫、糾結。
熱血少年……
少年的血總是熱的,因為他們還有很多夢想,他們還有很多希望,他們還會覺得天底下沒有他們做不成的事。同樣的情景,落到柴志堅等人最多感慨一二,但演武場的學員看到卻會想的更多。
怎麼辦?
有什麼辦法嗎?
能把那些盜匪、契丹人都殺光嗎?
就算是最天真的學員也知道後者是難以實現的,但他們對劉燦卻有一種崇拜似的相信,還真有人去問過她,而對於這個疑惑劉燦的回答是自己想,還為此把所有演武場學員都叫到了一起,當成一門功課佈置了下去。演武場的學員還真想了,但都想不到什麼令人滿意的答案,最多也就是若聖人出世,也許能改變這一切。可聖人又在哪裡?又怎麼改變這一切?當然,也有人想到了劉燦劉成,這個答案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他們的命運、管城的命運都是劉家改變的,那這天下的命運,劉家也是應該能夠改變的吧?
不過這個答案報到劉燦那裡,她卻只是一笑:“你們可知道,這天下有多大?盜匪有多少?契丹人有多少?而我劉家,又有多少人?”
他們都是要進軍隊的,一些軍事知識自然也都學過,早先沒有地方運用,但這冷靜下來再去合計,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太想當然了。特別是他們一路走過來,更是切身體會到了天下的廣闊。
劉家很好,劉節度很有能力,劉燦更有本事,可要說改變這天下,現在……還差了一些。這個認知更令他們難受,而同時,還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當然,這種挫敗也令他們更為積極,在劉燦下命令後,他們面對契丹從不留手,對待匪患更不留情。因為劉燦還有下一句話——我們能做的,只是做我們能做的。
這彷彿是一句廢話,但演武場上下卻不這麼看。他們現在改變不了天下,那就能多殺一個是一個吧!
他們一路殺來,很痛快,可也更清楚的意識到了改變這個詞有多難。
劉靜一摔胡床:“白勇你什麼意思,我們不是說了不再提這件事嗎?”
白勇其實也有些心虛,但他還是忍不住道:“不提就不提,但我可以不提,可那些事兒可不是沒有了。”
“你還說!”
“好了,都坐下吧,現在先喝湯,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劉燦開口,劉靜瞪了白勇一眼,才有些不甘的坐下,那邊白勇自然也是慌忙低頭喝湯,不過演武場上下,都再沒有早先的感覺了。
喝完湯,一行人回到住處,劉燦把石守信和劉靜叫到自己屋裡:“說吧。”
“說、說什麼?”劉靜有些囁嚅。
劉燦心下好笑:“當然是你們的約定啊,我竟不知,還有這麼一回事。”
劉靜面色一紅,有些接不上話,石守通道:“其實不是什麼約定,只是大家……都有些不想再提那些事了。”
“怎麼說?”
“這一路大家都很為難,來到這太原,大家就不願意再想了,然後,就成了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