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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婚禮最核心的程式就是“奠雁”——新郎在經過一番折騰把新娘請出來後並不能馬上看到人,因為新娘孃家那邊會掛上重重屏風帳簾行障,然後新浪那邊會隔著帳幕把大雁丟過來,孃家這邊則要趕快把大雁接了,用紅羅裹住,再用五色似錦纏著嘴,郭榮同學抱的是鵝,所以在這裡就是拋鵝……
這一番熱鬧,看的眾人都大呼過癮,而等郭榮把新娘娶回去的時候,已經是要點著火把了。
太原這邊很熱鬧,遠在開封的皇宮,氣壓卻低的下人。千年以後,開封的雪就少了,往往一個冬天都下不了幾次,就算下,也不大,不說打雪仗在雪地裡翻滾,堆個雪人都比較難。但在此時,開封的雪還是比較多的,前兩天就剛下了一場,裡裡外外都是一片白色。
不過比雪更白的,則是石敬瑭的臉色,雖然他膚色偏黑,可此時卻有一股子滲人的白:鎮州安重榮,殺了契丹使者!
他不知道,在歷史上,在上一個月安重榮就這麼幹了,但他卻從這件事上感覺到了鋪面而來的寒意。早先他收到了安重榮的奏摺,要他反抗契丹,收復燕雲,他沒有理會,而在一夕之間,這封奏摺就變成了告示出現在了各大城鎮,那個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好,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安重榮,竟然殺了契丹使者!
他依靠契丹起家,平時對契丹也小心翼翼,百般忍耐,可安從榮卻殺了對方的人,這是什麼跡象?這是完全不把他這個皇帝看在眼裡的表現,這是,要謀反!
“殺!”他在心中惡狠狠的想著,“難道以為我的刀子不會殺人嗎?”
“安重榮要謀反了。”
鄭州,節度使府內。劉成、白錢、趙方毅連同趙弘殷一起,坐在屋內,一邊隔窗欣賞著外面的雪景,一邊議論著。白家的府邸還是讓徐氏帶著幾個孩子住著,劉家則住在了早先李蒙的府邸。
這院子李蒙是下了大工夫收拾的,這處屋子不僅有地龍還有火牆,冬日進來只用穿著單衣,哪怕開著窗戶也不顯冷。劉成白錢雖不算什麼文化人,但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雪景,也覺得很有味道,就是白錢稍稍有些遺憾——若劉燦在,整治出的飯菜必更為可口。當然這一點只是他心中的一些嘀咕,今時不同往日,雖然劉燦有時還會做些飯菜,卻不是他們能吩咐的了,起碼不是他能的。
“天下又要亂了。”趙方毅嘆了口氣,安重榮不是普通的武夫,而是鎮州節度,緊鄰契丹,他這一反,就不是一方的事情了。而且安重榮還不是自己反,還拉上了沙陀、突厥這些也深受契丹壓迫的部落,如此一來,那契丹又怎麼會善罷甘休?
“今上行事,今日沒有安重榮,也會有別人。”趙弘殷喝了口酒,道,“其實要叫我說,今上要贊同安重榮的話,反抗契丹,也不見得不成。”
白錢連連點頭:“可不就是,現在天底下有幾個不痛恨契丹的?今上要是改了主意,這人心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孃的,老子真想跟安重榮一起反了!”
劉成看了他一眼,他哈哈一笑:“我只是說說只是說說。”
趙方毅眯了下眼,沒有插話。
劉成夾了塊雞肉,搖搖頭:“今上是不會改的,所以安重榮必反,咱們還是說說下面要怎麼做吧。趙先生,早先定的是主動請纓,現在可是時機?”
“那就要看節度想要什麼了?”
“怎麼說?”
“若是節度想在今上心上留下好印象,現在就是表忠心的最好時機,就算今上早先對節度印象平平,這一次也必定另眼相看。只是若節度還要考慮到以後,還要再等等。安重榮必不會獨自反的,看現在這等形式,山東南道的安從進很可能在近期發難,那時候節度再上表也不算遲。”
劉成皺眉想了片刻:“先生的意思,可是人言可畏?”
趙方毅笑著點了點頭:“現在天下人都厭惡契丹,安重榮打著這個旗號,不管真假必是能爭取一定好感的,節度若在此時主動跳出來,與名聲總有些妨礙。安從進則沒這個顧慮了,他名聲本就惡劣,連南方貢輸都要截留,很多商戶也會被他強拉過去充軍,本就有異志,現在就說是響應安重榮,別人也是不會信的,節度打他,卻不會有什麼干係。只是如此一來,在今上的心中也不會多麼深刻,所以此中得失,還要節度細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