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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相信劉燦能奪取朝政的,就算成了,他也不相信她能戰勝郭威,這也是為什麼他一路跟著郭威過來,卻直到最後才動手的原因。
不過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做那麼一番佈置,對他都應該是沒有損害的,可現在看來……
他看著劉燦,後者看著他,眼中有幾分銳利,嘴角卻帶著笑意,彷彿他說不說,說什麼都無所謂,他吞了吞口水,正想糊弄過去,心中驀地一緊,嘴邊的話就變了:“臣……不敬,說不定還會如故。”
他說著,跪了下來,頭緊緊的捱到了地上。
雖然早就知道郭崇是個識時務的,但見他這個樣子,劉燦還是挑了下眉。她沒有說話,而是坐回到了椅子上,慢慢的喝了口茶。在過去,她是忌憚郭崇的,這個從後唐就開始起家的男人在另外一個歷史上一直到混到了北宋,據說死後還非常哀榮。一個人不管是忠是奸,是好是壞,能做到這種程度,都非常的了不起。但是現在,她總領朝政,雖然根基不是很穩,一時也沒有人跳出來反對,那郭崇,也就沒什麼好忌憚的。
不錯,他是手握大軍;不錯,他是三朝元老;不錯,他在朝中是有自己的根基的。但,那又如何?恰恰就因為這樣,才不能留下後患。和郭崇想的不一樣,劉燦根本就沒有想過和他你好我好大家好,她想的是,若不歸順,就是封殺!
追究劉承佑的事,就是她的一個試探,而郭崇,卻是堅持了自己一貫的風格啊。
她放下茶杯:“將軍這話,就有些誅心了……”
郭崇暗暗吞了口口水:“臣,萬死!”
他早先一直在劉燦面前說我,畢竟從名義上他們是同殿為臣,品級上也沒什麼差別,他年齡又比劉燦大,資格又比他老,這麼說很過得去了,而在剛才就換成了臣,這就是臣服了,而這次的話就更帶了幾分恭敬和畏懼——他也的確是有些怕了。劉燦的沉默讓他意識到,劉燦竟是有對他動手的打算!
這不合理!這不對!這有問題!劉燦瘋了!
一瞬間他腦中閃過很多念頭,甚至還想了就此取而代之,但最後他還是更深的低下了自己的頭。就算不合理就算不對,就算哪怕是劉燦瘋了,在這個時候他能怎麼做?真的反叛,劉家軍連郭威都打下去了,還怕他?要知道在那一戰中劉家軍並沒有消耗多少!至於說突然襲擊,劉燦會這麼問了,又怎麼會不防?同是姓劉,這一位可不是劉承佑!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有臣服。在這一刻他真有些後悔自己供出了王峻,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但這個念頭在心中一轉後,他又搖頭否決了,劉燦要查,豈會查不到?何況就算真的查不到劉燦要是想對付他,還會缺理由嗎?
可是,為什麼?劉燦為什麼要對付他?他自問一直以來都沒有妨礙到劉燦,就算劉承佑時期,他算是奪了寵,可那更多的是劉承佑的問題,卻不是他的,就算有人推動,他也沒在其中起一絲一毫的作用,而且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他還暗示過劉燦。
郭崇想不明白,可在這一刻他也只能先表示臣服再說。所以他不僅頭挨在地上,上半身都幾乎趴在了地上。
“剛才將軍說心口絞痛?”
郭崇不敢說話,他不說話,劉燦也不說,就那麼慢慢的喝著茶,郭崇本來的驚異變成了驚懼,身體也不由得顫抖了起來。劉燦想做什麼?難道他都臣服了,她還不放過他!他剛才是說心口絞痛,可那不過是……他突然一怔,反應了過來,若不是戰場上廝殺了幾十年,此時幾乎要驚撥出聲!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又慢慢的吐了出來:“臣……身體不適,還望劉相容臣,告老,回鄉……”
就這麼短短一句,他卻說的異常艱難,而說完後,他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彷彿都被抽空了,幾十年的積累,幾十年的準備,本以為能一點點爬上去,最後卻落了這麼一個下場!他賭錯了嗎?若是賭郭威,若是全力支援他……他想象著換一個選擇,最後得出的結論卻是說不定更慘。他的臨陣倒戈對郭家軍計程車氣是一大打擊,但要說左右戰局卻是遠遠達不到的,以劉家的準備,以及最後的那些東西,就算他全力支援,郭威也只是多支撐一些時間,最多能隻身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