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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生活(八)
“只要大郎想,我什麼都可以。”
想到剛才喜鵲跪拜在地上,堅定的說著這句話,劉燦就有一種扶額的衝動。她不怕人同她講困難,不怕人同她比力量,不怕人和她撒潑耍賴,就怕這種全身心信奉的,特別是還抱有這種目的……
“屬下,參見劉相!”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原來在頭疼中,她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前廳,抬起頭,就看到了正在行叉手禮的柴榮。只見他穿了一件藏藍色的圓領大花蜀錦袍,腰口和袖口都有收緊,從她這個角度,寬口的肩膀和倒三角的形體一覽無遺。她暗暗的搖搖頭,快步走上前:“大哥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就著她手上的力量,柴榮直起了身,一時有些發怔。在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也想到了見到劉燦要說什麼——過去的交情是不要提了,就是表達恭敬,讓劉燦放心,其實到了這一步,他們也沒必要再做什麼了。比大義,劉燦手握小皇帝,佔據道德制高點;比武力,劉燦已經展現出來了;比朝政,起碼馮道已經有了傾向性表示;比人心,據他所知,劉燦是要比劉承佑得人心的。幾十年來,這片土地上就沒有哪個帝王真的得了民心,既然前面的人沒有,對劉燦也沒有必要太苛刻。
是的,他手裡還是有一些力量的,可既然他父親的幾十萬大軍都不行,他又能做什麼?
此時的郭榮還不是歷史上那個憑一己之力在最艱難的情況下擊潰北漢,收服四方的周世宗,他還沒有那樣的歷練,對自己也還沒有那個信心。而在過去,他的父親也沒有對他說過對朝政的野心,所以無論從思想還是物質上他都沒有做好準備。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想的不是劉燦奪取了他的江山——這也不可能;甚至也不是為父報仇,雖說郭威死在劉燦手下,可真說起來,還有些他們不太仗義。所以他想的就是趕快有個明確的前程,以後好好過日子。最多想一些未來的榮光之類的。所以即使他來的時候很尷尬很糾結很有感觸,他也想好了怎麼把頭低下。他自幼經商,雖說會騎馬有功夫,可能把生意做起來靠的還是他知道如何與人打交道。做生意的時候他低過頭,後來在劉知遠時代他也沒少低頭,現在,向劉燦低頭也沒什麼。
但是當劉燦以這種語調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恍惚了,他看著劉燦,只見她面帶微笑眼睛微眯,彷彿和過去一樣。真的和過去一樣,她的面板還是像早先似的帶著一種玉似的光華,眼眸依然漆黑幽深,笑容依然帶了點點的得意和自信,嘴角……
他的眉微微一皺,頓時反應了過來。雖然彷彿還和過去一樣,其實還是不同了,早先的劉燦,絕對不會笑的這麼的,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劉燦一直很聰明,一直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怎麼做才能做到最好,但那個時候,她總是隱隱的帶了些憂慮。他們曾一起討論過這個問題,那個時候的他,對這天下也是抱著迷茫與悲憫的,那個時候,他閒暇的時候也會想若有機會,他要改變這個世道。
“阿兄可想過這個世道為何會如此嗎?”在他們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劉燦曾這麼問過,他想了想,回答說是人心。
“人心?”
“人心。如今這天下,有說責任在朱溫,有說在李林甫,甚至有說在玄宗在楊妃,最後這個說法最是可笑。一個女子,若是像武皇那樣有手段計謀也就罷了,可楊妃不過是善於歌舞,容貌靚麗,對這天下又能有什麼影響?蠱惑男人之說,若是男人沒那個心思,她再美麗又能如何?若是有,就算沒有她也會有李妃王妃張妃。可在我看來,說到底還是一個人心,因為人心不足,因為有這樣那樣的野望,所以才紛爭不斷,禍事不斷。”
“人心嗎?阿兄說的卻是與別人不同,不過卻是有理,那阿兄可想過要如何改變嗎?”
“想過,但想來想去,恐怕是也只能治一時。”
“哦?”
“漢唐都曾盛極一時,可到後期也是紛爭不斷。就以大唐舉例,這後來一百年就真沒有雄心壯志的帝王?驚才絕豔的臣子?恐也不盡然,只是到了那時,也是無力迴天了。”
“阿兄就沒有自信超越嗎?”
“這就是說笑了。太宗如此驚才絕豔的人物尚且不行,我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我有良策,也只能保證我在世……說不定連這個都保證不了。”
“其實說到底,還是人治,若是法制,也許就有不同。”
“阿,恩,你這話要傳出去就是一個禍事,恐怕就是你家的大先生也要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