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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亂。對拆至二十招,三師兄輕叱一聲:“倒下!”雲霄果然應聲摔倒圈外。
雲霄臉紅耳熱,但很快站起來,默然退往眾人旁邊。三師雲鼎則向周圍一拱手,說句“獻醜了!”他的樣子很謙遜。接著海道長也叫其餘那四個弟子也比試一翻,最後勝出的四個徒弟全站在師父面前。
周圍眾人見勝負已定,正欲離去,忽又聽到海道長開口。“今天你等四人勝出,必是心中歡喜,但弟子中可有人不服呢。為平息一些弟子不滿,我宣佈還要比一場。”
大家又圍攏過來,望著海道長,聽他說下去。
“方才雲鼎與雲霄之比試確有不妥當。試想雲鼎修學比雲霄長許多,且雲鼎還指點過雲霄武藝,所以我令雲鼎再比一場,就是與大勇比試。大家聽好!在五十回合內,若雲鼎能擊敗大勇則眾人莫多言;若與大勇戰個平手或輸了,則雲鼎就不能去學掌法。雲鼎,你認為如何?”
雲鼎忙說道:“謹聽師父吩咐。”
魯大勇聽後,覺很意外,可是海道長已下令,況且三師兄雲鼎站在場中,正等自己過來。
雲鼎和魯大勇各自擺陣勢,雲鼎擺出“雙羚朝月”;而魯大勇則擺“仙人指路”,這是“七訣拳”開門式之一,意為謙讓與包容。兩人拳腿劈踢,鋒芒畢露,正打得起勁。在一側靜靜觀戰的智穀道長高喊:“大勇,要學以致用,不要拘泥於招式,隨機應變才是取勝之道!”說罷,邁步離開了。那些弟子卻不願走,還站著場外張望。
海道長聽著智谷喊聲,正想搭話,怎知智谷走遠了。海道長轉身看著場中比試,雲鼎和魯大勇對招已近三十回合。他看著看著,不覺暗地“咦”一聲,怎麼大勇所使招式與雲峰甚似?與自己所授真有些變異!
其實不單是海道長有所察覺,場中的雲鼎亦納悶極了,原以為魯大勇對“七訣拳”未領悟過關,故拳法方顯奇特,憑自己多年修習,肯定比對付那個雲霄容易得多。不料,二十回合過後,才感對手之拳招與自己似是而非,不但順勢避開攻擊,且反撲出手直至自己的弱位。雲鼎不明就裡,心中發顫,拳招緩慢起來。
兩人對拆近四十回合時,海道長終於明白魯大勇所使拳式與雲峰如出一轍,必是雲峰平日所教之。
真是兩個豎子!如此練拳,不知所謂!
心中突湧奇怪念頭,海道長忽朗言:“打得好!心隨意念,變化無常!”
在場每人都聽到此高聲之言,不知何意。
雲鼎之招式突然大變,連續使出雙重擊,且左右拳式完全不配合,很快就將魯大勇之功勢逼回去。
這是雙意念驅使著“七訣拳”!想不到雲鼎悟出來了。海道長輕嘆一聲。在“七訣拳”中,主要講究形隨意動、拳掌互替,身形隨意念變化而趨動。修習久且領悟深之人,可以運用雙意念口訣,雙手錯分,各打出變化不同招式,令對手難以辨別,無法招架,但有一弱點就是招式未曾打盡,功力有所減低。
魯大勇見三師兄招式連擊,章法無序,拳式似隨心所欲揮出,不覺心中一震。雖也曾聽說“七訣拳”有拳隨意念之傳,可平常根本沒見識過,猜測對手必是使用此法。
“不拘招式,學以致用!”智谷之言又響耳畔。
對啊!既然三師兄領悟出拳式雙意法,我可不將“七訣拳”與“升龍拳”揉合一起,隨機應變,反擊對手。
霎時,魯大勇打出“雙龍出海”一招,分上下兩路攻向對手。雲鼎遲疑一下,才擎起雙掌迎接。魯大勇迅速左手化拳為掌,換成“七訣拳”猛擊雲鼎肩膀,雲鼎驚得急忙回防,魯大勇右拳又至。本來雲鼎對“升龍拳”亦熟習,可是後來醉心於“七訣拳”之修煉,認為“七訣拳”理當能克敵“升龍拳”,後期便疏於錘鍊使用。不想到今天,由魯大勇打出的“升龍拳”是如此悍猛驚人!
場中形勢再變,魯大勇時而“七訣拳”,時而“升龍拳”,甚至左手打出“七訣拳”,右手擊出“升龍拳”。雲鼎面對魯大勇如此攻勢,更顯被動,雙意念沒法施展,他根本不知用何招式來應付對手!雲鼎唯連連躲避,幾近場沿。
“停下!不需再比試了!”此景象,海道長當然看得清楚,況且五十回合已到。
雲鼎與魯大勇連忙跳開,各立一方,互相抱拳回敬幾下,沒出一言。
弟子們都等著海道長說下去,可海道長環看自己的弟子,卻將目光轉向另一側,那是雲天、雲亭等人。雲亭何等聰明,知海道長望向這邊之意思,忙揮揮手,朝魯大勇看一眼,識趣帶著眾師弟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