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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了。這類舒適的選擇現在顧不上了。”檢票員對約翰遜說。這時約翰遜正在付款單據上簽名,同時又把他的信用卡取了回來。檢票員又接著說:“也許這樣做違章了,可誰會來檢查呢?”
約翰遜接過機票,提起箱子,轉身離開檢票臺。“願未來仁慈寬容。”他對檢票員說。
“是啊。”檢票員回答道。說完後,檢票員轉過來去為下一個滿臉絕望樣子的乘客服務了。
這天剩下的時間裡,約翰遜除了上飯館、去廁所和到噴嘴式飲水器那兒喝水外,一直待在候機廳,瞪大雙眼注視著寬大玻璃窗外的機場跑道。約翰遜注視跑道的神情與他人不同。別人看跑道,像美洲黑羽椋鳥似的,睜大著他們發怒的眼睛,對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天空看;約翰遜看跑道,像戲院裡看戲的老觀眾,對帷幕什麼時候落下心裡知道得一清二楚。
機場上,一架架飛機像一隻只傷殘的信天翁滑行到一條條跑道的頂端,等待著起飛。它們先是等了幾分鐘,後因無法起飛而等了數小時。天空上有更多的飛機下降。這些正在降落的飛機下降時,先是起落架上的輪胎在寬敞的混凝土跑道上輕擦一下,然後發出一聲轟鳴,把飛機的速度放慢,讓它們慢慢轉滑到均勻傾斜的跑道。待到飛機降得差不多後,排隊等待起飛的第一架飛機就可以轉向駛入起飛跑道。這時,它先是加快引擎速度,做好正式排隊起飛的準備;然後,它滑入跑道,逐步加快滑行速度,待速度足夠後便升起它那形狀奇特的機頭,衝向空中。剎那間,整個機身離開地面,龐然大物般的飛機慢慢升空,穿入雲層。
機場十分繁忙。有時一架飛機進港,一架飛機出港;有時兩架飛機同時抵達,一架飛機離開;也有的時候兩架飛機起飛,一架飛機降落。飛機進進出出、上上下下,給人一種連續不斷、沒完沒了的感覺,看著看著使人不免昏昏欲睡。此刻的天空晴空萬里,一片瓦藍,好像千百年來天空從來就不曾想到過什麼叫烏雲、什麼叫煙霧、什麼叫空中飛鳥似的;好像天空自它產生之日後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下雨、什麼叫下冰雹、什麼叫下大雪似的。
白天,候機廳裡的人群東一堆、西一堆地聚在一起。他們把各自的行李堆放在身邊,看上去如同一塊塊巨石。起初,他們圍在一起交談時情緒激動,後來,隨著怒氣慢慢的消退,他們的談話流露出痛苦和恐懼。一些關注自我的人沒有介入人群的交談,而是蜷縮在自我營造的小天地裡。他們有的在收聽廣播,有的坐在酒吧的電視機前看電視。這些在看電視的人兩眼緊盯著電視螢幕,只是當說再來一杯酒時才把目光從螢幕上移開。候機廳裡的坐椅因人流劇增而緊缺起來,人們競相爭奪有限的坐位。沒有爭到坐位的人,或站著,或坐在自己的包上,或坐在能靠牆的地板上。候機廳裡等候的人中有不少人還睡著了。
這時,穿著咔嘰軍裝、穿著藍色和綠色軍裝的各軍兵種部隊排隊進入機場的檢票等候室。士兵、軍官們四周站著,抽著香菸,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一會兒,有人來叫他們登機。他們於是魚貫穿過裝有金屬探測器的門,徑直朝等候他們的飛機走去。軍人登機完畢後,普通乘客開始往登機檢票口湧去。他們一隻手高舉著緊攥著的機票,另一隻手提著手提箱。不過,除了為數不多的幸運者順利登機外,大多數人被忙得汗流浹背的航空公司人員擋了回來。一些乘客洩氣了,於是悻悻然地離開了檢票口。但是,新來到機場的人總是超過離開的人,所以整個機場一直被擠得水洩不通。到了夜晚,一些乘客因放棄了那晚乘坐飛機的希望而離開機場,還有些乘客則由於勞累而打道回府或去附近的汽車旅館投宿休息。這時,機場裡的人逐漸少了一些。
夜晚,候機大廳呈現出一種不同的景象。飛進飛出的飛機多了一份神秘,少了一份魅力。飛機來臨前,只見一串照明燈開啟,亮得像發怒的巨人的眼睛一樣叫人無法朝它們看一眼,但飛機從哪裡飛來,人們卻不得而知。同樣的道理,飛機升空後飛向哪裡,人們也因天空一片漆黑而無法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飛機起飛時所發出的一陣轟鳴聲。白天,陽光穿過玻璃窗瀉入候機廳,使大廳裡面一片光明;夜晚,候機廳高高屋頂上的燈光儘管足以照亮大廳,但它們與太陽的自然光畢竟不是一回事。仍然滯留在機場裡的人此刻互相走動,與不相識的人攀談,彼此之間傾述心中的焦慮。
人們談論外來的進攻。儘管這種進攻尚不能確定,但談起來不禁叫人毛骨悚然。人們互相坦言相告,為何遠道而來,為何急需趕家,回到目的地後計劃怎麼做,怎樣度過這次的核彈襲擊,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