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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碼頭前方連海水都被霧氣吞沒,不能得見。正當我們懷疑這麼大的霧怎麼行船的時候,霧氣中忽然飄起幾道橘黃色的光點,彷彿某種巨大怪物的眼睛,無聲無息,詭異莫名。那些眼睛越來越近,真身逐漸清明。原來是一條巨大的兩層畫舫,翹起的簷牙間垂掛著無數棗型橘燈,在海風中瑟瑟飄擺。船頭上一個巨大的龍頭塑像在夜色中顯得有些猙獰,另得那一船華麗的彩繪也都有些鬼氣森森起來。
大船在碼頭上停靠,沒有看到任何船員,也沒看到開船的人。彷彿整條船是空的。我心裡一陣嘀咕:“不會是個鬼船吧……”
“不要胡說。”主人率先邁步踏上船板,腎虛搖搖扇子,笑道,“東華派的品味越來越獨特了。”也跟著上了船。段雅旭明顯有點嚇到了,跟在桂生和藍田後面寸步不離。茅山那幾個人倒是分外鎮靜,除天梁外還有一位看起來十分年輕,留著一字胡的茅山長老,後面跟著那三個小癟三,緊隨我們之後登船。
在我們都上船後,船卻沒有動。忽然遠處薄暮中又出現五個人影,各個都是光頭青衣,原來是桫欏精舍的僧人。
雖然我們跟茅山互相看不順眼,但顯然桫欏精舍跟我們兩家的關係都很好。為首的大和尚身披樸素的暗紅袈裟,慈眉善目,耳朵大的出奇,很像廟裡供奉的佛像。主人和天梁道人都像他見禮,稱其為淨愆上師,另外一位桫欏精舍上師約有三十來歲,面相白淨莊嚴,姿態沉靜平和,淨愆介紹道是覺相上師。
想來之前聽說的桫欏精舍上師大都是淨字輩,如今竟然出現了覺字輩的上師,看來這位覺相師父屬於天縱英才,跟主人一個型別的。
諸位僧人一上船,船便緩緩離港。不多時濃霧便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將整艘船圍得密不透風,甚至難以辨別船是不是還在航行。眾人大都聚在畫舫一樓的大堂裡。那畫舫分外華麗,大堂當中的地板上以彩磚鋪出一幅千魚圖,頭頂琉璃燈盞將一切映照得色彩紛呈。然而越是華麗,趁著船舷外那灰濛濛的霧氣就越覺得詭秘,四下一片寂靜,只聽得到海濤與船身撞擊出的颯颯聲和木頭的呻|吟聲。
也不知道船走了多久,外面的霧氣沒有絲毫減淡的跡象。
我站在甲板上凝視那些霧,總覺得那一縷縷的霧氣像是無數有生命的手臂一樣,輕飄飄地從闌干上拂過,擁擠著對著船裡的人揮舞,找機會將人拉下船去。一這樣想,就覺得這霧怪得很,一陣戰慄沿著背脊攀爬上來。
我回到大堂,腎虛正在歡快地跟覺相師父聊丹藥煉製的事兒,淨愆師父在閉目打坐,天梁道人在低聲與另一位茅山長老交談。主人又靠在牆上打瞌睡了,我推醒他,低聲說,“我覺得不大對勁。”
主人毫不意外,“的確,那霧和這船都有古怪。”
“……你知道還上來?”
“既來之則安之。”
話音剛落,忽然整個船身劇震。有兩個僧人幾個道士都跌倒了。
震動只持續了很短的一瞬,然後一切又寂靜下來。只不過這一次的寂靜比剛才更加凝滯。
淨愆師父忽然睜開眼睛,“船停了。”
眾人聞之色變。在這兇險的大海上船突然停了,通常都沒什麼好事。畢竟只要大海掀一個浪頭,就能將這船一口吞入。
大家紛紛散在甲板上,伸長身體往下張望。只能隱約看到黑色的海水衝擊著船身,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忽然傳來一聲慘叫,一轉眼,之前茅山那個假裝受傷的勃|起師弟已經不見了,甲板上只留下一隻黑色的道士鞋。
茅山的人一下子就炸毛了,無頭蒼蠅一樣滿甲板亂跑,朝著船下勃|起|勃|地叫起。但是沒有回應,只有海水盪漾的聲響。
那個馬臉道士忽然惡狠狠等著我們,“是不是你們懷恨在心,把我師弟推下去了?!”
我真是不敢相信這樣的髒水也可以隨便潑的?剛想損他幾句,忽然聽到又一聲驚叫。我們一轉頭,發現一直跟屁蟲一樣跟著桂生的段雅旭不見了,桂生愣愣地看著剛才段雅旭站的地方,表情驚恐。
“霧……霧裡有東西……把師弟抓走了!”桂生後退兩步,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我感覺頭髮都要炸起來了,這豈不是我剛才的妄想成了真?!
一個小和尚嚇得抱頭哭叫道,“這是遇上海坊主了!海坊主要吃人了!!”
他剛說完,忽然霧氣中模模糊糊現出一個足有兩層畫舫那麼高的巨大影子。那影子有一個不成比例的碩大的頭顱,似乎是人,又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