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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遊麗來過,說了學校門口的事情,漏了嘴。完了,這下麻煩了。
“說,那個人是不是上回來我們家送禮的顧城?”單有成咆哮道。
面對爸爸咄咄逼人的質問,單思華終究有些膽怯,捂著火辣辣的左臉,點頭承認了。心裡暗暗叫苦不迭,就忘了叮囑遊麗一句,叫她不要告訴爸爸,這下真被她害慘了。
“你娃真是不知好歹。給你說了不要跟他來往,你硬是不聽,還跟人家去吃飯,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單有成緊盯著兒子的表情,狠狠說道。
叛逆是青少年時期的通病,單思華亦不例外。
雖然明白爸爸的話自有道理,但面對爸爸暴風驟雨般的打罵,單思華仍舊感到有些委屈,忍不住小聲辯解了一句:“就是吃個飯,又沒做其他,他咋能整我?”
“吃飯?這飯有亂吃的嗎?人心隔肚皮,你咋曉得人家有啥想法?老之吃了幾十年的乾飯,啥樣的人沒見過?你瞠起眼睛看清楚,那個顧城有哪一點像好人?”
單有成餘怒未消,繼續數落:“你以為整人就是打一頓,或者砍幾刀?給你講,整人的方法多得很,只怕你聽都沒聽說過。你娃還嫩得很。”
單思華將圓圓的大腦袋埋得很低,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怕再頂嘴又招來一耳光,默默祈禱爸爸的怒火快快降下來。
“華倌兒,我馬上就滿五十,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這個家遲早都要靠你自己,有些東西你真的要多長個心眼。”
隨著一聲沉重的嘆息,單有成緩緩坐到床邊,愛憐地摸著兒子的頭,轉怒為憂道:“相信老之的話沒錯,從今往後不準再跟那個顧城來往。”
見爸爸好不容易熄滅了怒火,單思華哪還敢有違駁之語?當下乖乖地點點頭,滿臉可憐兮兮。
看兒子愁眉鎖眼,似乎明白了剛才自己所講的道理,單有成不禁有些心軟,嘆道:“今天打你一巴掌,是要你記住,不管啥時候,都要老實本分的做人,不要去貪圖人家的小恩小惠,要不然是要吃大虧的。”
假如單思華真的能聽信這番千古不變的真理,那麼他的人生就不會被顧城改寫。
可惜單思華並沒有把爸爸這番言簡意駭的囑託往心裡放。摸了摸還有些隱隱作痛的腮邊,暗地裡鬆口氣,心說總算是挺過去了。
年少輕狂的孩子在叛逆期都聽不進父母的告戒。等真正明白的時候,那段日子早已被歲月塵封在了記憶的深處。
正如此刻的單思華,見爸爸已經消氣,竟然開始惦記起顧城臨別時給他的那本書。
“老單,來打麻將,三缺一。”院子裡有個聲音在叫喊。“快點,我們在範文賓家等你。”
“噢,馬上就來。”一聽鄰居約打麻將,單有成坐不住了。他簡單交代了幾句,心急火燎地出了小屋。
見爸爸心急火燎地出了門,單思華忍不住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有一種才從前線下來的輕鬆。
單思華的頭碰到書包,突然想起顧城臨別給的那本書。看他當時神秘兮兮的樣子,肯定不是一般的書。
想到此,單思華又慌忙火起的從書包裡翻出了那本書,剛拿在手,門口便響起“顆,顆顆”的敲門聲。一個悅耳的女聲不合時宜地從屋外傳來,“華倌兒,華倌兒回來了沒?”
華倌兒是單思華的小名,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爸爸媽媽,就只有遊麗會這樣叫他。是遊麗來了!
單思華一激靈,麻利地將書塞進枕頭下,倉促應了一聲,忙不迭跑去開啟門,就見遊麗亭亭玉立於灑滿月光的三合院中。
今晚遊麗穿著藍格子冬裙外套粉紅小夾襖,更顯出她嬌美的身材。下午的馬尾巴辨子此刻已變成了一瀉披肩黑髮,宛若瀑布直落。美麗的瓜子臉白裡透紅,厚厚的雙唇微微開啟,露出兩排整潔的碎米牙齒。
真的是天生麗質,楚楚動人。
單思華只感覺一股清香撲面,遊麗卻像一陣風旋進了裡間小屋,也不嫌髒亂地往床鋪上一坐,隨口問道:“你才回來嗎?”
緊接著,眼尖的遊麗發現了他左臉的異樣,猛叫一聲:“咋了,你遭打了?是不是因為和那個瘦高個去吃飯的事?”
單思華訕笑一聲,算作回答。心裡卻說,你知道就好,說漏一句話害得人家捱了一耳光。
“哎呀,都怪我話多,害你遭打。”遊麗於心不安地詢問道:“還疼不?”
“還好,不是那麼疼。”單思華憨笑著搖搖頭,心不在焉地應道,始終掛念著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