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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負豪氣。在殺人之前,他總喜歡博得一個彩頭——那塊搭在劍把子上的紅布,就是這個意思。
紫袍老者當然知道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無疑是他平生所遇見過最強大的一個敵人。
然而,憑他的傑出武功,以及技壓四邊的威望,絕不容許他向面前的人示弱!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生要強慣了,掌中劍最愛斗的就是那種狠厲的狂人;偏偏這個狂人也找上了他,真是乾柴碰上了烈火,針尖遇上了麥芒——就是這麼一回事。
“向陽君!”紫袍老者打量著他的對手,“你一路南來,自稱遍七省無敵,今天遇見了老夫,我要你血濺五步,黃沙蓋頂。不如此,不足以顯示我蒼海客的蓋世神威,哈哈……你死定了!”
狂笑聲揚空直上,驚飛起一天沙鷗。
千翅翩躚,萬羽繽紛,勾畫出此一刻動人心魄的綺麗景象!
笑聲動人心魄,飛鳥亂人視覺。
蒼海客的戰略一慣如此,的確算得上高明二字!
無以比擬的那種快——就在他身軀前撲的一剎那,肩後長劍匹練般地暴射出一道奇光,雷電般向著辮子大漢襲了過去。
一片黃沙自辮子大漢足下揚起——
飛足、旋身、起劍,三式併成了一招,辮子大漢施展出好身法!
人影交錯著擦身而過,一仰一伏,形成了歪斜的一個十字。
在這十字形裡,兩口劍呼嘯著拉開來,一個往南走,一個向北去。
往南走的是辮子大漢。
向北去的是紫袍長鬚的蒼海客。
他只前進了七八步,隨即站住不再移動——一股鮮血直由他長袍下端,緊貼著他一雙褲腿溢位來!他先是彎下一隻腿,繼而腰身,最後是全身突地倒了下來!
辮子大漢早已去遠了。
一劍出手之後,他已預卜先知,甚至連頭也沒回,就沿著浪花輕起的沙岸,一徑踏沙涉水而逝。
嶽州府,岳陽樓,近午時分。
食堂裡聚滿了客人,登斯樓,俯視洞庭浩如滄海,令人心曠神怡。來嶽州未抵岳陽樓者,誠所謂不解風情也!
客甲姓曹,名文典,衙門裡的一個典史。這年頭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地方上太平,使這個本來就夠清閒的差事,可就更清閒了。
客乙劉吾,人稱劉三爺。嶽州府三班衙役當差,大班頭“鐵掌”劉昆是他大哥。劉吾行三,還有個劉剛行二。兄弟三個一堂當差,地方上稱之為劉氏三傑。在嶽州提起劉家三昆仲,無人不知,也是最最難纏、最叫人頭痛的三個人物!
除了曹典史,劉捕快之外,座頭上還有三個人——
西門老長興布號的二東家馬樂山,和泰油坊的張老闆張快嘴,以及地保趙小川。
這樣的五個人湊在了一塊兒,那份熱鬧可就別提了。五張嘴不但忙著吃,更忙著說。
吃的是油鹽醬醋,說的可是五湖四海——且慢,今天的行情,可是透著稀罕!
緊張的氣氛不單單顯示在這張桌子上,整個的岳陽樓樓堂裡,看上去也有些古怪,人人談虎色變,顯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曹文典擰著雙眉,嘆息道:“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沒有今年多,我曹某人活了這麼一把子年歲,這種人、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說過。”
劉三爺瞪著眼:“誰聽說過?別說是你了,兄弟成天價在刀尖上打滾的人,這種事也他媽的聞所未聞,可是千真萬確,就有這種人!”
地保趙小川吃飽了,用牙籤剔牙,也插上一嘴:“這傢伙八成兒是屬太陽的,要不然怎麼能在大太陽下面殺人!”
曹典史道:“像蒼海客齊大俠,這麼俊的身手,居然也會死在來人的手下,可真有點叫人難以相信!”
劉三爺摸著下巴:“我大哥已驗過傷了,回來後一天沒說話,也沒吃飯!”
老長興布號的馬二東家怔了一下:“大人可是怪罪下來了?”
“豈止怪罪!”劉三爺乜斜著眼道,“反正是遇著這種事,幹我們這一行的就得倒楣!”
地保趙小川揚著眉毛道:“限期三天?”
劉三爺鼻子裡“哼”了一聲:“還能給你一年?三天算是好的了!”
和泰油坊的張老闆,因為平生話多,得了張快嘴這個外號。今天倒有些反常,話比誰都少了。
可是他到底忍不住,還是開口了:“老三,這件事我看非比等閒,既然江大人已經交待下來,可就不能再裝含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