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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何以為生?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紊亂極了,兩行淚水,情不自禁地奪眶而出。
她又想到了鄧雙溪這個人——他自稱精通醫術,願為哥哥療治傷病……也許他所說的是真活,可是,當時為什麼竟然會一口拒絕了他呢?是自己的矜持,抑或是自己在逃避些什麼?如系前者,顯然不合情理,因為事關哥哥性命,豈能容有矜持作祟?如果屬於後者,可就更令人費解了。
她不禁暗暗地問自己:“這個鄧雙溪豈能在我心裡佔有一席地位?否則,我又何必逃避他呢?”
喝了幾口茶,使她的思維更趨於明銳與冷靜。她開始靜靜地分析青冠客鄧雙溪這個人。
第一,鄧雙溪必然跟蹤她兄妹二人有一段時間了,是以他才會與他們同住在一個客棧。
第二,在岳陽樓與向陽君搏鬥時並沒見到鄧雙溪,但是現場情形他卻知悉得很清楚。
他所以沒有現身出來對付向陽君,可能有兩個因素,一是他自信武功不能勝向陽君,貿然出手,必遭奇禍;二是因為以上的原因,所以他只能躲在暗處,謀劃對向陽君暗中下手,以圖對向陽君不利。
因為以上兩點理由,所以他想到了拉攏他們兄妹二人,聯手對付向陽君。
至於他為什麼不在雷鐵軍負傷之前現身表明心跡,這一點雷金枝猜想到可能出於他的自私與借刀殺人心理。
她自信這一番分析頗近情理。
她又想到,鄧雙溪很可能與向陽君之間根本就無仇無怨,他對向陽君的敵視當然另有原因——
這個原因,雷金枝老早就猜想到了,關鍵就在於南嶽論劍這件事上。
事情分析到這裡,已經極為鮮明瞭。
誠如鄧雙溪所說,老一輩的五柳先生、崔奇、任秋蟬諸人,或因疾病,或因仇怨,俱己不可能在南嶽論劍時有所施展,甚至於不可能出現。那麼,能夠構成對他威脅的,當然只有年輕的幾個人。
是以暗中打擊向陽君這類強敵,使之在南嶽論劍時喪失實力,自是對他有利。
想到這裡,雷金枝幾乎有點鄙視鄧雙溪的為人了。
然而,如果站在同仇敵愾這條線上來說,能夠結交鄧雙溪這類強而有力的助手來對付向陽君,實在是上乘之策。
雷金枝忽然發覺到自己之所以並不厭惡鄧雙溪這個人,主要原因正是如此。別的原因當然也有,諸如他的翩翩風采,他的精湛武技,以及他在江湖上響亮的名號等等;只是這些原因附屬於同仇敵愾這個主要的因素,才會被發覺出來罷了。
床上的雷鐵軍翻了個身子,倏地睜開了眼睛。
雷金枝驚喜地看著他,問道:“哥——你醒了?”
雷鐵軍打了個要坐起來的手勢,雷金枝忙把他扶起,在背後墊上一個枕頭,讓他坐得舒服些,又為他倒上一杯茶水。雷鐵軍接過杯子,喝了幾口。
他臉上終於發出了一絲微笑——悽慘的笑容。
“哥——你的傷勢好些了沒有?”雷金枝極為關心地問,“要不要緊?”
雷鐵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眸子掠向窗戶,含著幾許欣慰,卻辛酸他說:“託天之幸,我這條命總算暫時保住了。”
雷金枝先是一喜,接著皺了一下眉:“暫時?”
“好厲害的火龍毒掌……”雷鐵軍伸展了一下身子,道:“如非你及時助我放出那股上衝的血箭,哥哥早已不在人世了……”
他臉上帶著一抹淒涼,由雷金枝扶著緩緩下地,慢慢地走了一圈,然後站住腳步。
“嗯——”他苦笑了一下,“妹子,你可知道,我如今功力已經廢了麼?”
雷金枝陡然一驚:“什麼,你的功力已經……廢了?”
“除非……除非……唉……唉……”他是那麼失望的搖著頭,頻頻苦笑著,“除非能有人擅金切玉膏之術,才能使我功力恢復;又須有內提丹爐的罕世內功,我身上遺留的火毒才得以盡去。否則,我這條命即便能繼續活下去,也不會超過三年。”
雷金枝由不住打了個寒顫:“……金切玉膏……內提丹爐……誰會這些功夫?”
“難!”雷鐵軍苦笑道,“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金切玉膏並非什麼武功,而是最上乘內外兼理的一種醫術——內提丹爐是武功中的一種境界。這兩種造詣迥然不同,卻又必須一人兼領。試想,在茫茫人海里,這種人該是多麼難覓?”
聽了他的這番話,雷金枝不禁一陣黯然,緩緩地垂下了頭。她只覺得眼睛一陣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