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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腿緊緊地扎住,佩好了暗器革囊,把燈撥到最小,僅僅剩下豆大的一點燈光,這才拉開風門,來到了外面廊子上。
這一霎兒,他心裡雖然十分緊張,可是又有另一番意念,如果機緣湊巧,乾脆下手把這個人殺了,倒也是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這個念頭不禁大大地鼓舞著他,一剎間使得他殺機猝起,反倒不似先前那麼驚慌失措了。
當下,他即內提真力,順著廊子腳下,快步來到了前面那進院子。
這時天交四鼓,整個客棧內外聽不見一點點聲音。冷風貼著雪面吹飄在人身上,簡直叫人打哆嗦。
郭彤站定了身子,偌大的院堂裡看不見一個人影兒。只見一盞黃紙燈籠,掛在樹梢上,迎著風勢滴滴溜溜地直打轉兒。
由於有了前番窺伺西門舉失風之事,郭彤不得不抖擻起精神。當下,貼著瓦楞一直前進,前行了百數十步,就看見了側面的那排房舍。這時候,那一排房子裡,還有兩間亮著燈光。
郭彤老遠地打量著,不只一次地提息運氣,使自己不沾一些浮力,才向事先打量好的向陽君那間房子行去。
他雖然在達雲寺未入門牆習技,但因為早年曾經對武術下過苦功,輕功還是不弱的。
這一次,他施展出踏雪無痕的功夫,果然甚見功力。人影連閃,直落對方窗下。
郭彤當然知道向陽君是何等角色,是以站立在雪地裡,一時連大氣也不敢喘。他定了一會神,閉住了氣息,才輕輕向窗前移近。
窗戶上糊的是桑皮紙,厚厚的不透一點風,郭彤伸出小指,以指尖沾了些唾液,輕輕在窗紙上點了一下,即現出了一個小小月牙缺口。
雖然是極為細微的小小動作,郭彤亦不能絲毫馬虎,他佇立窗前,先留神傾聽了一下,聽到一種奇怪地“吱呀”聲!
等到他慢慢地把眼睛湊向紙窗,才看清楚了房中的一切。
顯然,房中所顯示的一幕使他吃了一驚。
黯淡的燈光之下,他看見向陽君赤膊著上身,盤膝坐在床上。
幾個月不見,對方所顯示的那種豪邁氣息,看來有增無已,像是較之昔日更具有野性,臉上的鬍子也像是有很多天沒颳了,黑糊糊一片,算得上根根見肉。
這麼冷的天,他非但赤裸上身,而且還顯得很熱,全身上下蒸騰著一片白霧,一顆顆的汗珠子掛在臉上。整個軀體,連同著他那張臉顯示著一片紅光,乍看起來,真會把人嚇上一跳。
這時就見他兩隻手不停地在胸前來回盤弄著,像是在滾弄著一隻大球,他必然是施展出全身之力,以致於每一盤動,木床即發出“咯吱吱”的響聲。就這樣,他來回不停地兩隻手繼續盤個不休。
窗外的郭彤看到這裡,不著聲息地悄悄後退了一步,心裡吃驚不小;僅憑猜測,他已經知道,對方是在鍛鍊內功。
郭彤見狀,心裡真是紊亂極了。
他仔細忖度著這個方向,算計著向陽君正是置身於自己正前方的筆直方位,由此而前,隔窗發出暗器必可使對方負傷甚或致命。
腦子裡一經著念後,郭彤殺機頓起。
當下,探手自革囊裡摸索出一口薄刃飛刀,他雙手夾住刀身,長吸了一口氣,提運出全身勁力,貫注於兩臂之上,正待向正前方假設目標擲出飛刀。
就在這一剎那之間,陡然間身後一股疾風襲到。
郭彤簡直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脖子上一陣發痛,已被那人抓住了後頸。
耳邊上卻聽得一個甚為熟悉的口音道:“小子,看你是不想活了,快走!”
“快走”二字方落,整個身子已隨著那人猝然騰起的身勢,霍地騰空而起。
郭彤忽然發覺到正面向陽君所居住的那間房內,燈光驀地熄滅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發覺到對方房中燈光乍熄的一瞬,他整個人已隨著背後那人落足於高有三丈的一所樓廊之上。
隨著那人的手勢一帶之下,兩個人一起伏身地上,掩住了身子!
驚慌中,郭彤一打量身後那人,白髮白鬚,一身雪白的長衣——敢情正是先前救助自己的那個老人。這就是說,他是第二次得益於白衣老人。
“老前輩,你……”
才說了這麼幾個字,即被白衣老人一隻手捂住了嘴。老人的另一隻手,用力地把他想抬起的頭給壓了下去。
二人藉以藏身的那個地方,正好是該處樓廊的一個拐角,面前有一根柱子,可掩飾住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