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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榮這般神情,彷彿給了半個答案,可就因為是半個答案,紅顏不敢輕易下定論,生怕自己再多問半句,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富察家的事,與皇后本該不痛不癢,富察家雖然少了傅二爺這一頂樑柱,還有傅恆還有其他人,富察家連皇后都失得起,何況……
紅顏不敢再想,將心沉下來,默默地離開了接秀山房。
令妃娘娘離去,花榮得以脫身,立刻就轉回來去找自家主子,這幾日還是她頭一回離開主子,結果就這麼一會兒工夫,皇后就不見了。一向溫和的花榮暴躁地問著小宮女們:“娘娘哪兒去了?皇后娘娘哪兒去了?”
在小宮女們零零碎碎的話語下,花榮終於在福海邊找到了自家主子,她孤身站在風裡,柔弱的身體隨著風搖擺,彷彿下一刻就會墜入水裡去,花榮瘋了似的衝上去抱住了皇后,哭道:“主子您不能死,主子……”
皇后木訥地低頭看著緊緊扣住自己腰肢的雙手,苦笑道:“我怎麼就要死了,花榮,你以為我要跳下去嗎?”
“主子,您哭吧鬧吧,哪怕別人問起來,咱們總有應對的法子。”花榮卻是泣不成聲,“您千萬別尋死,咱們就不說什麼連累族人的話了,主子您看在奴婢這麼多年伺候您為您周全的份上,您賜奴婢一條生路吧。”
“花榮,你把我勒疼了。”皇后稍稍掙扎了一下,冰涼的手抓起了花榮的手,“放開我吧,我不會尋死,傅清哥還沒回來,哪怕我要死我也要等他回來。可即便他回來了,我也不會死,他一定放心不下二夫人和孩子們,放心不下他的那些小妾,我要替他照顧妻兒,照顧一家老小……”
花榮怔怔地鬆開了皇后的身體,她神情平靜,依舊沒有悲傷也沒有難過,彷彿傅二爺殉職只是一件平常的事,難道因為傅二爺活著或是死了她都得不到甚至看不到,所以對她來說沒有區別?
但顯然不是這樣,皇后很快就吩咐花榮:“你留心韶景軒那邊的動靜,傅清哥為國犧牲,死得那麼悲壯,且出身富察一族,他的身後事皇上必然隆而重之。皇上應該會親自去祭奠,到時候我要跟皇上一起去,你只要幫我留心皇上幾時動身,我自然有法子讓皇上帶我去。”
花榮現在只求皇后不尋死,她要做什麼花榮都答應,這個人太古怪了,訊息傳來那天花榮沒在跟前,那拉氏族人送來的話,毫無防備地就到了皇后跟前,等花榮得知趕回來,她家主子就那麼呆坐著,整整坐了一整天,天黑時才說她餓了要吃東西,再後來到如今,就一直是這個模樣。
方才令妃娘娘來,花榮便提心吊膽,其實她心裡一直覺得令妃有些古怪,去年在巴彥溝就表現的異於平常,而這次令妃果然又比旁人表現得更為關心。花榮希望是自己多心,令妃娘娘是個好人,可她若有一日威脅到自家主子的性命,即便是好人,也容不得了。
讓皇后和花榮都意外的是,九月裡,當富察傅清靈柩被送回京城,皇帝主動邀請皇后同往致祭,更同行帶了令妃愉妃同行,是知道和敬公主也會去祭奠舅父,怕公主太過傷心,要讓紅顏和愉妃幫著照顧公主。
帝后妃嬪一行人到達富察府,所有人都在門前跪迎,弘曆下車後就道:“死者為大,你們只管各忙各的,不必都圍著朕與皇后。”
和敬在一旁,身為公主不能為舅父披麻戴孝,只選了莊重的銀灰色,她上前來向父親行禮,便為皇帝引路,往靈堂而去。
紅顏跟在身後,不久就遇見了如茵,彼此眼神交流就明白各自在想什麼,紅顏示意她放心,她一定會看住皇后,皇后若是有什麼反常的表現,大不了自己跟著她一起,兩個人都古怪,總好過一個人莫名其妙。
可是皇后什麼亂子也沒出,傅清因死狀慘烈且已過了一個多月,無法瞻仰遺容,皇帝在靈前上香祭奠,追封一等伯爵,諡襄烈,立祠通司岡,其子孫以一等子爵世襲,賜白銀萬兩。
皇帝禮畢,皇后上前敬香,可一身縞素憔悴不堪的二夫人突然衝了上來,紅顏的心都要跳出來,立時跟上了皇后,而她一上前,愉妃以為她們應該是跟著的,就也跟了上來。便見富察家二夫人朝皇后與兩位娘娘深深叩拜,沙啞的聲音說著:“娘娘千金貴體,不敢勞動,還請娘娘們由宮女代祭。”
皇帝在門前瞧見這動靜,便道:“不必這些虛禮,皇后母家與你富察氏是世交。”
紅顏心裡咚咚直跳,就怕二夫人一顆殉情的心到此刻會不管不顧,可他們還有兒女還有孫子,她現在若是崩潰了,孩子們將來怎麼辦?
但見一襲縞素的如茵與二爺的女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