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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記得佛兒說看見姐姐哭,不知佛兒以外還有誰能看見,她們的父親怕是看不見,若是能看見,又何至於今日與女兒發生爭吵。昔日調皮的小公主偷跑出去玩兒,回來遇見盛怒的父親,軟軟地撒個嬌,誰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紅顏眼中看見的是父慈女孝,皇帝把女兒捧在手心裡疼。
可是今日,紅顏闖進凝春堂時,正見弘曆高高揚起了手,她衝上前喊了聲“皇上……”,讓弘曆把手收了回去,然而和敬卻吃了槍藥一般,還頂撞著:“皇阿瑪要打我嗎?您打呀,把兒臣打死了,就再也沒有人敢多嘴了。”
紅顏上前攔著,和敬卻一把將她也推開,怒道:“還有你也是,你為什麼不跟著南巡,就是怕自己看見不該看的,怕自己想管又不能管,索性躲起來的是不是?”
紅顏被盛怒的和敬推開,差點踩著自己的裙襬摔下去,幸好櫻桃緊緊跟在身後,將她攙扶住了。弘曆見這情形,更加怒不可遏,真是氣得要對女兒動手,在旁如佛爺般的太后終於開口:“你們要鬧到什麼時候去,要鬧得所有人都來看嗎?不如去正大光明殿上吵,吵給全天下人看。真是反了,做女兒的敢對父親大吼大叫,和敬,你額娘教你的禮儀規矩,你都忘了嗎?”
公主冷冷地望著祖母,貝齒咬著血紅的朱唇,忍不住就要反唇相譏指責太后的不是,被又跑到她身邊的紅顏攔住,紅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左不過就是為了大行皇后的事,她眉頭緊鎖,沖和敬搖頭,希望孩子能冷靜下來。
和敬眸中含淚,別過頭說:“兒臣既與科爾沁聯姻,怎能長久住在京城,皇阿瑪既然看女兒不順眼嫌女兒多事,那就下旨讓兒臣隨駙馬回科爾沁,從此千里相隔,還能落個念想。”
門前忽然傳來幼兒啼哭的聲音,便見乳母抱著和敬的兒子探頭探腦,怯生生地說著:“公主,小阿哥要找額娘。”
和敬的兒子快三歲了,富察皇后故世那年出生的孩子,他有多大,皇后便故世多少年,這個孩子如同母親留給她的念想,此生此世都忘不掉的。和敬忽然悲從中來,上前抱著她小小的兒子傷心地哭泣,小孩子不懂事,便跟著額娘一道哭,直叫人看得肝腸寸斷。
“令妃。”太后喊了紅顏,但沒有如往常那般為難她,只道,“把公主帶出去,我這裡有話要與皇上說,你好生安撫她們母子,早些派人送她們回公主府。”
紅顏福身領命,小心翼翼攙扶和敬,再三勸說後,終於將母子倆帶了出來,凝春堂裡沉重的氣氛一直蔓延到了外頭,而亦有不少人聽得動靜替自家主子來張望,紅顏一時惱怒,下命不許任何人亂傳謠言,若有膽大的決不輕饒。
凝春堂裡,弘曆正向太后致歉,他也沒想到特地來看看女兒和外孫,竟會變成這樣的光景。太后嘆一聲道:“這一路南下北上,你做了多少荒唐事,我都看在眼裡。一路上我半句話都沒說,就是覺得在外頭吵得難看,只會丟盡所有人的臉。皇上不知檢點對美色來者不拒,已經是丟臉,再把最後一層裡子撕下來,皇上還剩下什麼?”
弘曆悶聲聽著,一言不發。
太后又道:“我知道你急於南下,必然是有朝務上的事要去周全,但皇后忌日那天你在做什麼?弘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不要怪和敬那麼激動甚至頂撞你指責你,到如今大概只有她,還時時刻刻想念著她的母親,而她眼裡看到的,是她阿瑪早就把結髮之妻忘得一乾二淨。”
“兒子沒有……”弘曆激動地想要為自己申辯,可又覺得如今說什麼都沒意思了。
“有還是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逝者已矣,額娘也明白不應該用安頤再來束縛你。”太后嘆息,“可和敬可憐,哪怕她一輩子都無法理解,作為父親你也該體諒她。這是你們父女之間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看和敬的精神不大好,也非是這一次才這樣,你是該關心關心,別到將來又出了皇后那樣的事。”
皇后是失足落水,還是自己跳水,至今還是被人唸叨的事,太后是怕和敬也變得像她母親那樣,有一天也會落到洶湧的江水裡去?
“既然她要去科爾沁,讓她去散散心也好,將來想她了就把她接回來,非要都困在這裡,不見得是好事。”太后揉了揉額頭,示意兒子退下。
和敬跟著紅顏回到天地一家春,小佛兒領著外甥去玩耍,屋子裡只留下紅顏與和敬,她命宮女送來熱水,親自為和敬洗漱,又讓她在妝臺前坐下,重新為她撲上胭脂水粉,笑著說:“妹妹如今也不大哭鼻子了,姐姐這是怎麼了?小佛兒自從知道自己做了小姨,比小時候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