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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要站在皇帝那一邊,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老太太心裡有分寸。回過頭來對忻嬪則奇怪:“你為什麼會去哪裡?”
忻嬪便說是想和皇帝說說話,好奇皇帝去那裡做什麼,不知不覺就跟了過去,原本不打算露臉,可是看到孩子們捱打,她於心不忍。
太后細思量,露出滿意的神情道:“這是個好事兒,你且靜靜等著,回頭皇帝若是問你為什麼去那裡,你也照實說,本來妃嬪想見皇帝是天經地義的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孩子的事,你給了皇帝一個臺階下,殊不知也是給了你自己一個臺階。回去好生梳妝打扮,別哭哭啼啼的,有你的好兒在後頭。”
忻嬪離開寧壽宮,回到承乾宮時,彷彿還能聽見前頭延禧宮裡公主的哭聲,不知是她聽得太多產生了幻覺,還是公主的確在啼哭,她怕自己現在過去會有邀功的嫌疑,且如何教育公主是皇帝和令妃的事,她插在中間做什麼,這件事還是等令妃將來再問她的好。
延禧宮裡,佛兒早就不哭了,哭得嗓子都啞了,哭得臉漲得通紅的孩子,早就累得沒力氣,在紅顏懷裡抽抽噎噎著睡了過去,紅顏一下一下拍哄著,胳膊早就麻木了。
乳母來將小公主抱走,紅顏緊緊皺著眉頭,她的雙臂都沒知覺了,虧得能牢牢抱著孩子不撒手,櫻桃上來為她揉揉胳膊,含淚心疼地說:“六阿哥糊塗,做什麼要我們公主陪著,主子,您看把小公主打得,屁股都紅了。”
小閨女細皮嫩肉,即便那些太監手下留情,也必定要讓孩子感覺到疼痛和恐懼才行,紅顏看到佛兒屁股上紅腫一片,也心疼得不行,可這一次不把戲碼做足了,他們還會有下一次,佛兒往後再被六阿哥攛掇著動這樣的心思,就會記著今日的打,這法子雖然粗暴簡單,一定比苦口婆心說道理有用多了。
之後愉妃、舒妃都來瞧過,孩子或睡著或醒著,她捱了打疼痛之外更是羞恥,把臉埋在枕頭裡,誰也不給看,愉妃要看看她的傷,急得佛兒嚎啕大哭。
舒妃怪皇帝狠心,走時還氣哼哼的,而愉妃知道是什麼緣故,反而自責:“我多嘴的話,叫孩子吃了苦頭。”
紅顏卻道:“姐姐看她這會子的脾氣,你一碰她就大喊大叫,可見打也沒把她打怕,我一直擔心太驕縱這孩子了,是該收收骨頭收收心,這回的事不能半當中就算了,現在哄她寵著她,她又覺得沒事了。”一面就吩咐乳母宮女,“你們別圍著她轉,讓她自己起來,這點傷不打緊。”
愉妃自己管五阿哥,也容不得旁人插手,自然不會指摘紅顏的不是,但走時提醒她忻嬪的存在,說道:“這事兒沒完呢,看樣子皇上那兒,也會舉棋不定,太后一定會對今日的事有所期待,倘若沒了下文,不要又覺得是你在從中作梗。”
紅顏苦笑:“且看皇上怎麼想了。”
忻嬪的出現,是巧合又不像巧合,不管她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可既沒有破壞皇帝要做的事,也讓皇帝有臺階可下。只是原本是管教孩子的事,最後多了她出來,孩子的事容易對付,皇帝要怎麼對待她,宮裡上上下下都會看著。
弘曆是夜裡才到延禧宮,他來時佛兒正乖乖地跟著乳母吃飯,她因為見到愉妃和舒妃撒嬌耍賴很不懂事,被紅顏冷落半天,感覺到額孃的怒意,她明白自己做錯了。哭著向紅顏認錯,母女倆才和好,她答應額娘不再哭了,可是這會兒見到父親,一撅嘴眼淚又落下來,鑽在乳母懷裡一動不動。
皇帝在女兒身邊轉了又轉,紅顏端著湯從外頭進來,見乳母已經滿臉通紅不知怎麼辦才好,直覺得好笑。她示意乳母下去,對弘曆笑道:“您可把佛兒的乳孃嚇壞了,皇上這是要做什麼。”一面對女兒說,“又沒規矩了是不是,見了阿瑪怎麼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