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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紅顏這些日子專注於照顧自己和孩子,外頭封宮沒有任何訊息走動,延禧宮的人又一向安分守己,如今除了知道翊坤宮的大概情形外,那些閒言碎語並沒有傳到耳朵裡,聽見皇帝說:“我們的兒子怎麼會是災星?再有人胡言亂語,朕絕不姑息,你若聽見有人搬弄是非,只管拿出妃子的尊貴來,恨恨責罰他們。”
“災星?”紅顏不禁心疼地看了眼襁褓裡熟睡的小兒子,搖了搖頭道,“他們是到了怎樣不堪的地步,要把天災算計成一個孩子的命格?皇上放心,臣妾越是在意,那些人才越得意,臣妾何必成全他們。”
弘曆則問:“原來你不知道?”
紅顏苦笑道:“怕是還沒來得及知道,這會兒皇上說出來,好歹有眼門前的安慰,也難過不起來。”
弘曆忙要一手摟住她,溫和地說:“有朕在,誰敢欺你。”
紅顏卻笑著推開他的手,指了指他另一條胳膊裡的孩子:“皇上,去年說過什麼話,您還記得吧?”
皇帝見紅顏笑意曖昧,心頭一暖,記起了自己的承諾,小心翼翼抱著孩子和紅顏分開些,凝神靜氣地說:“朕記得,這一回覺不能再出錯,朕實在捨不得你這樣辛苦。”
但紅顏並不辛苦,何太醫說人與人的體質不同,分娩時有的人會面臨生死威脅,而有的人卻輕而易舉,紅顏十幾年沒能有孩子,旁人看著多不容易的人,先後生下小七和十四阿哥,都異常得順利。這有功於孕中調理得當,也有功於紅顏自身的體質,大概也是十幾年來老天爺把她忘記的補償和恩賜,是以紅顏對於產育毫無畏懼。
她只是一笑:“皇上有心避讓,是心疼臣妾,但咱們隨緣吧,再多的孩子臣妾也喜歡。”
弘曆道:“孩子固然好,可你辛苦。”又道,“你為朕生兒育女,多年來料理六宮之事,勞苦功高,早該在小七出生後就冊封你為貴妃,如今小兒子也來了,貴妃之位更該是你的了。”
紅顏對於身份高低,從前不在乎,如今也不強求,只知道地位高一些,太后對她,六宮對她,都要更有所顧忌,地位崇高絕不會是壞事。但眼下這情形,嘉貴妃過世不久,中宮連失兒女,她在這節骨眼兒上成了貴妃,就該成眾矢之的了。
“皇上,能聽臣妾說幾句嗎?”紅顏決定將自己的顧慮告訴皇帝,說到四阿哥八阿哥正是要人關心的時候,皇帝哪怕沒有那份心意,但只要刻意地去周全一些事,父子間的關係一定會變的更好,四阿哥是懂事的孩子,如今入朝領差事,很是能幹忠勇,皇帝不能輕易辜負了孩子的孝心忠心。再者更重要的,便是中宮失子,皇上理該與皇后同悲痛,哪有在這種時候晉封其他妃子,將皇后撂在一旁的道理。
紅顏道:“皇上曾顧慮那拉氏一族的行為,皇上就當是為臣妾周全,別叫他們家的人把悲痛轉為對臣妾的憎恨。”
這番話雖然叫皇帝聽得無奈,可心裡又很舒服,感慨道:“若人人都像你這樣坦蕩蕩,對朕說實話,朕何必那麼多的猜忌和提防。”紅顏笑而不語,她知道弘曆的脾氣,他分明是知道粉飾太平的無奈和弊處,卻願意活在“太平世界”裡的人。
如此一來,在紅顏的央求下,十四阿哥的滿月和百日皆不準備慶賀,延禧宮裡沒有要皇帝操心的事,他便將朝務之外的時間,都用來周全翊坤宮兩個孩子的身後事,給足了中宮體面,給足了那拉氏一族想要的哀榮,八月中秋亦不慶賀。雖非大喪持服那樣莊重肅穆,但也直到九月裡,兩個孩子故世四十九日後,宮裡才重新熱鬧起來。
可九月末寒潮忽至,讓人猝不及防,京城上下許多人都感染風寒,幾乎成時疫之狀,內宮中怡嬪、揆常在等宮嬪未能倖免,竟先後在初冬之時故去,從七月中宮失子到如今,宮裡彷彿揮不去的晦氣,這一次連帶著京中老百姓都受牽連。本是與民同樂的大好豐足時節,到底蕭條了。
然而翊坤宮中,皇后只有在十二阿哥問起弟弟妹妹的事時,她才會略有幾分悲傷,平日裡對於失去那兩個孩子,僅有的遺憾是再也不能陪著清兒玩耍,在她眼裡,那兩個孩子是清兒的玩伴,至於骨肉之情,皇后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怎麼做才看起來像那麼回事。老天把清兒給她留下,已是最大的恩賜,這一回京城爆發寒症,她也是小心翼翼守著十二阿哥,宮裡誰死誰生都和她不相干。
直到這一日,紅顏與愉妃來請示怡嬪的身後事,皇后才曉得死了一個妃嬪,只淡淡地說:“怡嬪是潛邸舊人,自與旁人不同,酌情隆重身後事,也應當應分。但皇上既無明確旨意,太后也無恩旨,你們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