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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收成,皇帝忙於排查各地是否受凍災,好在京城之外,各地雪勢尚不成災害,但京城裡不知為何,綿綿不斷下了三天的雪,才有的一分春意又被白雪覆蓋,叫人記不得眼下是什麼時節。
紅顏的胎兒越發穩定,肚子也漸漸有了變化,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小生命在身體裡孕育成長,她滿心期待著七月裡和孩子相見,對於別的事越發不上心。原本還為了忻嬪的事擔憂過幾天,但後來穎嬪、白貴人她們分走了皇帝的恩寵,紅顏也就沒必要揹負那麼多的愧疚,來日方長,忻嬪若是善類,她一定會想法兒補償她。
這日忻嬪一如既往地來寧壽宮請安,皇帝也剛剛來向太后問安,他們在宮門前打了個照面,可皇帝等著見幾位大臣,匆匆忙忙地就走了,似乎只把她當普通的妃嬪甚至是宮女,撂在一旁都沒多看一眼,可就算真的看見是忻嬪,在他眼裡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妃嬪罷了。忻嬪失落地站在門前,想著一會兒太后又該問她有沒有和皇帝說上話,只覺得腦袋發脹,才好的風寒又要捲土重來一般,竟一轉身離開了寧壽宮。
慧雲跟著主子問怎麼了,忻嬪無力地說:“我不想見太后,明日再說吧。”她舉目看著皚皚白雪裡的紅牆金頂,嘆了聲道,“我想去逛逛,吹吹冷風。”
忻嬪將其他宮女太監都遣回承乾宮,只帶了慧雲沿著宮道漫無目的地走,繞過景陽宮繞過鍾粹宮,這兩座宮殿因清朝以來未出顯赫的妃嬪,裝潢之上完全不如承乾宮來得富麗堂皇,那依舊無人住著的永和宮裡的光景忻嬪看不見,那道門裡出來的傳說,她一輩子也無法想象。
走著走著,已是在御花園附近,本想轉進園子裡去逛逛,可聽見前頭有太監說話的聲音,但見六阿哥被逼在牆角,兩三個太監在他身旁,一人道:“小祖宗,奴才求求您,咱們回書房好生唸書去吧,您有什麼不適,上頭又該責罰奴才們。奴才們可是盡心伺候您的,可您有個頭疼腦熱的,卻都是奴才們的不是。上一回為了您染風寒,我們都是捱了板子的,小祖宗,您給條活路吧。”
忻嬪微微皺眉,但見六阿哥執著地要往前走,那幾個太監似乎火了,紛紛拽住六阿哥的胳膊要把他帶回去,忻嬪看不下去,上前呵斥道:“你們做什麼,還要不要腦袋了,對皇子動手動腳?”
那幾個太監嚇得紛紛鬆開手,六阿哥犟頭倔腦地甩開他們,往一人肩膀上踢了一腳:“你們就在雪地裡跪著,等我幾時回來了再起來,下次再對我動手,我就讓皇阿瑪砍了你們的腦袋。”
“可是六阿哥,您不去書房,皇上他……”
“閉嘴!”六阿哥隨手抓了一把雪,就往那太監嘴裡塞,扭身就往御花園跑去,忻嬪一愣,怕孩子出事,也跟了過去。
他們一前一後的跑進來,園子裡卻另有人在,櫻桃手底下的小宮女來為主子折迎春花花枝回去養在瓶子裡,她見這情形,便捧著花枝趕緊退出來,又見不遠處幾個太監在雪地裡跪著,也瞧不真切是什麼人,小宮女立時回延禧宮去,怕自己惹麻煩。
這裡忻嬪追上了六阿哥,正見那孩子衝一株小樹發脾氣,把積雪打得漫天飛舞叫人睜不開眼睛,好不容易被風吹散了,便看到六阿哥在哭,忻嬪走上前,他一把推開道:“你怎麼又來了,就那麼喜歡看我倒黴,我是個晦氣的人,沒人願意親近我的。”
忻嬪苦澀地一笑:“那真是巧了,也沒有人願意親近我,我進宮這些年,連個朋友也沒有。”
六阿哥愣了愣,轉身往石頭上一坐,忻嬪上前拽起他,把自己的袖籠脫下來墊在石頭上,溫和地說:“這樣就不冷了,身子是自己的,可要保重才好。”
“你為什麼,總是對我好?”六阿哥問。
“也沒有總是,就是碰上了,大家都不如意,也算是緣分。”忻嬪苦笑著,拿出手帕遞給他,讓他擦去淚水。
六阿哥上上下下打量她,又往身後看了看,見園子裡空曠無人,抿了抿唇似乎在猶豫什麼,終於開口說:“忻嬪娘娘,您能幫我一個忙嗎,替我把風,我去見一見我額娘,等我回來了若是旁人問您,就說和我在園子裡賞雪唸詩,別叫人知道我是去看我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