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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提點指教,安頤不正是您一手教導的嗎?”
皇后微微一笑,附和著皇帝的話:“還是要皇額娘勞心。”
太后含笑不語,心中則明白,這純粹是恭維的話。安頤年幼時被選中後,多年一直是由皇后親自教養,彼時的熹妃任何事都只是從旁輔助,她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教養過,如何調教兒媳婦。
“皇額娘,兒臣與皇上來,是另有一件事,想請皇額娘做主。”皇后說著站了起來。
太后示意她坐下,問:“什麼事,你們這麼嚴肅。”
皇后道:“兒臣的弟弟傅恆,早已在婚配之齡,早年為家父守孝,沒能顧得上成家,這兩年又有馬齊伯父作古,一年一年,他的婚事就耽擱下來了。兒臣想著,若是這一次能由皇額娘出面,為他選一位秀女賜婚,必是富察家無上光榮。”
弘曆笑道:“安頤非要額娘出面,說比兒子選的更體面,不如額娘就成全她。”
太后微微一笑:“能與富察家相配,必然要出身高貴,我方才還說,要把出身好的留給皇帝呢。”
皇后賠笑道:“不看什麼出身,額娘選的必然就是好的。”
“我自然會好好斟酌一番,既然你們求我一件事,不如我也求你們一件事。”太后面上帶了幾分威嚴,連皇帝也微微皺眉。
“額娘說一個求字,兒子無地自容。”弘曆亦離座起身。
太后道:“和敬那晚責打宮女的事,小丫頭自己給我說清楚了,你們也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可真的沒事嗎?”
帝后面面相覷,垂首不語。
太后嘆息:“日子還長著呢,紫禁城就這麼大,她躲在壽康宮不照樣惹事?我不怪她,可她的確是是非,你們心裡最明白。如今新人入宮,皇帝要多多眷顧新人,就不要再惦記什麼紅顏了。過幾天就把她送去瀛臺,也不必勞作,照答應的分例養活她,在那裡終老。”
皇后目光直直地看著地毯上的五蝠花紋,順口說道:“這些年皇上只在圓明園與紫禁城往來,瀛臺極少去了,皇額孃的安排很好。”可頓一頓,她立刻就說,“但多此一舉,特特把人送去瀛臺,皇上就會記著瀛臺行宮裡始終有一個人,皇額娘是想要皇上忘記,只怕皇上忘不掉。”
太后蹙眉,對皇后這番話頗有些惱怒,正要開口,皇后卻屈膝,昂首望著自己懇求道:“正是因為人人都把她當一回事,才屢屢惹風波,皇額娘要皇上不惦記紅顏,還請皇額娘自己先不惦記她。一個官女子,再尋常不過了,就讓她在宮裡待著,該如何便是如何,皇額娘,兒臣以為,這樣才是對皇上,對整個後宮的好。”
皇后這話當著婆婆和丈夫的面說,也是坦蕩蕩了,她快被自己逼瘋,早已明白逃避不是辦法,她可以不在乎所有的事,可弘曆毫不避諱地表明他對紅顏的在乎,她不能裝聾作啞。
這是她的命,要麼死,要麼順從命運活下去,她掙扎了一年,自己遍體鱗傷,還連累了身邊所有人。
“這一次選秀之後,求額娘給紅顏一個答應的名分,讓她正正式式成為皇上的女人。”皇后這些話,沒有與丈夫商議過,卻在她心裡反覆了無數遍,“就是因為紅顏名不正言不順,才惹出這麼多風波,兒臣願意接納紅顏,也請額娘成全。”
面對皇后的請求,弘曆意外,太后迷茫,這一日終究沒有什麼結果。而紅顏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提起來,也不知道命運將如何,比起帝后與太后的糾纏不清,她自己早已定下心要好好活著,如今還有櫻桃作伴,一切都好。
正是這日晚上,紅顏算著皇帝進內宮後的時辰,抱著那件氅衣來到養心殿外,她昔日跟隨皇后,與養心殿的人也算熟悉,找到相識的小太監,希望他把包袱裡的東西送給吳總管。
兩人正說話時,前頭有動靜傳來,一個人跑回來說:“皇上回來了,不進內宮。”
那人忙把包袱塞還給紅顏,跑去迎駕,紅顏站在這裡,一時無處躲無處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