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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多久了?”弘曆伸手,想要攙扶紅顏起身,皇額娘那裡他自然會有交代,動不動就要人罰跪做什麼,他怎麼每次來寧壽宮看到,不是紅顏要被人架走,就是罰跪,她與這寧壽宮,八字相剋不成。
而皇帝伸出手,才發現紅顏的手攢這拳頭,他很自然地以為紅顏是心中憤恨,便伸手握住她,想為她展開手掌也舒散心中的幽怨,可是紅顏的手慢慢展開,卻露出幾顆青金石珠子,但一兩顆完好的之外,其他都已經碎裂,夾雜著星點泥土被她緊緊握在手中,柔嫩的手心,已經捏得通紅。
“皇上,奴婢也有。”櫻桃在邊上出聲,憤憤攤開手給皇帝看她拾起來的珠子,委屈地說,“答應的手串全斷了,灑了一地。”
紅顏的性子,從來不是她做的事,她抵死也不願承認,重陽節那一晚,是她心中最後也是唯一要守護的秘密,她平靜地說:“臣妾沒有推嘉嬪娘娘,是嘉嬪娘娘扯斷了皇上賜給臣妾的手串,是娘娘自己踩在珠子滑倒,臣妾不小心讓四阿哥被一顆枇杷砸在腦袋上,僅此而已,臣妾沒有傷害四阿哥。”
弘曆星眸含怒,並非紅顏被懲罰他有心偏袒,此刻紅顏若是說其他人,他興許還要想一想,嘉嬪素來是那種脾氣,從前因聽皇后說了一番道理,皇帝才聽之任之,把她撂在後宮不管不問,果然縱得她如今越發會興風作浪。
“朕還給你更好的,現在起來回壽康宮去,就說太妃急著找你了。今天的事交給朕,不會再有人為難你。”弘曆說著,硬是將紅顏從地上攙扶起來,交付給櫻桃說,“好生伺候著主子,往後別輕易離開她,別人若為難你,就說是朕的意思,機靈一些,要知道往養心殿傳話。”
櫻桃連連點頭,跪了也有小半個時辰,主僕倆不得不互相攙扶著,謹慎地離開了寧壽宮。
這一邊,皇后剛剛要出門來問紅顏話,與皇帝正面相遇,她見門外庭院裡紅顏已經不在了,笑有深意:“你這樣偏心,還直接把人放了,不怕不好向皇額娘交代?”
遇見紅顏的事,皇后早已變成了昔日那落落大方的富察安頤,如今在她眼中,紅顏彷彿已經與其他後宮沒有不同,她能玩笑著提起紅顏的事,此刻這般口味,皇帝早已熟悉了,反過來嗔怪她:“你若早早把事情結了,還用我走一趟?”
皇后嬌然一笑:“從前可不見你這樣怪我。”
弘曆衝她擠眉弄眼的,皇后這才溫柔地說:“額娘心裡也是明白的,只不過這事兒鬧大了沒意思,把嘉嬪打發了就好。你可別說什麼負氣的話,婆婆教訓一個兒媳婦,還不成了?”
“我知道。”弘曆應著,兩人進門去,便見嘉嬪抱著已經熟睡的四阿哥在一旁,她微微欠身,已是雙眸含淚,抱著孩子像抱著救命符擋箭牌,弘曆心中有些不耐煩。
聽說紅顏主僕已經離去,太后嘆道:“我也不願意管,皇帝給嘉嬪一個交代便是。”
弘曆道:“本是太妃娘娘急著尋紅顏,她心裡膽怯,說了幾次也不敢走,知道惹皇額娘動氣,十分愧疚。等她之後再來向您賠罪,皇額娘饒過她這一回,好在嘉嬪和四阿哥都沒什麼事。”他刷地一下看向嘉嬪,那滿眼凌厲不容回絕的氣勢,問道,“你沒事了吧?”
嘉嬪被唬得不敢張嘴,好容易憋出一句:“臣妾沒事。”
弘曆又道:“魏答應年紀比你小,你該多多指教包容,她若糊塗你也跟著糊塗,你白長這些年歲了。但話說回來,你和四阿哥受了委屈,太后與朕,還有皇后都不能坐視不理,可壽祺太妃身邊離不開魏答應,你看在太妃的面子上,不要再計較,也看在朕的面子上。”
嘉嬪心裡翻江倒海,她心想著,若四阿哥真的受了什麼重傷得了什麼病,皇帝會這樣火急火燎地跑來嗎,她到皇帝身邊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他如此在乎一個女人。
從前女人之間有什麼糾葛,都是福晉說了算皇后說了算,皇帝從來萬事求太平,絕不會輕易插手,連六宮請安都躲得遠遠的,卻為了一個魏紅顏,跑來對自己說這番話。皇帝上一回召自己侍寢,*之外,都不見得說了這麼多。
“好了,早些回去歇著,你身上有傷,抱著四阿哥叫我心裡懸得慌。”皇后溫婉地走上前,讓嘉嬪起來,便與太后道,“額娘與皇上說說話,兒臣送嘉嬪回啟祥宮。”
太后見皇后如此得體從容,遇事有了一箇中宮該有的氣度,回想那陣子的糾纏不休,果然是該給孩子們一些成長的時間,太后一心一意要做皇后的靠山,她始終覺得只要皇后好,後宮就亂不了,如今安頤有長進,她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