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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貴人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語無倫次地說著:“娘娘、娘娘您看,臣妾這點本事,怎麼能做得到,臣妾冤枉……”
皇后冷然:“你是不能,可有人能,但眼下出了事,人家就不管你了。”
陳貴人泫然而泣,知道在皇后面前什麼也瞞不住,這幾天她苦苦哀求純妃,人家連面都不見她,眼瞧著弟弟鋃鐺入獄,官職沒謀上卻吃了官司,實在心急如焚,一時伏地哭道:“娘娘,您給臣妾指條明路吧。”
她哭哭啼啼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說到純妃答應幫她弟弟謀前程,但要她去其他人面前挑唆是非,也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她權衡了輕重,覺得弟弟的前程更要緊,就答應去做了。
“臣、臣妾在啟祥宮說過,也在舒嬪、陸貴人哪兒說過,就是幾句話,說魏常在的不是……”她抽抽搭搭,忽聽得皇后清冷的一聲嘆,登時噎著不敢出聲,怔怔地抬起頭,眼中是渴求被憐憫的目光。
“此刻我把純妃叫來與你對質,看看是不是她挑唆你,可好?”皇后問。
“娘娘不信臣妾的話?”陳貴人驚恐萬狀,想到自己走出長春宮,可能就會被純妃盯上,才明白幾句挑唆的話,實則牽扯這麼大,既然是純妃叫她作惡,也就有一天會拋棄她。
“不過是你片面之詞,我如何相信?純妃前來,必定推得乾乾淨淨,我且問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她讓你去各宮挑唆,立下字據了嗎?”皇后道。
陳貴人抿著嘴使勁地想,卻只憋出一句:“那禮部那樁案子,牽扯到蘇家的人,不正是純妃娘娘脫不了干係的證明?”
皇后道:“蘇家的人即便被捲進官司,也會一心保住純妃,打死也不會說是純妃授意,你怎麼這麼傻?你以為把純妃拉下水,你就會沒事,你弟弟就會沒事?”
陳貴人絕望至極,眼下竟是哪條路都走不通,軟趴趴地伏在地上微微抽搐著,依稀可能見她在哀求皇后給她弟弟一條生路。
“他罪不至死,這件事並不是沒有轉圜,但不是我要幫你,是外頭照律法辦事。”皇后神情淡漠,冷冷道,“回你的住處老老實實地待著,皇上從不虧待後宮的衣食住行,即便不得寵不露臉,也從沒短過你們什麼。不要再到處搬弄是非,更不要在純妃面前多說半個字,你弟弟死不了,但活罪難逃,這也是你們姐弟應該受的。自然你不值得信任,我並不指望你從此就安分,可你若喜歡過不安分的日子,宮裡自然也有去處可以讓你一輩子自由自在地不安分。今日頭一次對你說這些,也是最後一回,咱們之間可沒有下一次了。”
陳貴人虛弱地望著皇后,似是不放心,又很小聲地問:“娘娘,臣妾弟弟真的不會死嗎?”
皇后無奈地搖頭,這個女人根本連朝廷律法的輕重都分不清,白白跟了皇帝十幾年。然而宮裡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弘曆惹下風流債,他倒是有心好吃好喝養著每一個,可其他的事就一概不管,出了問題就是自己和太后為他收拾爛攤子,從年輕到這會兒,唯一值得他從頭到尾親力親為去周全妥善的,只有魏紅顏。
皇后不禁朝紅顏與如茵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沉下心來,對陳貴人道:“他不會死,活罪也不會重,你回去吧。記著我說的話,老老實實守著你的屋子,會有你的好。再要生事端,小心搭上你一家子人到地底下去團聚。”
千雅從門前進來,帶了幾個宮女攙扶陳貴人,她膝下無力不能走,幾乎是被架出去,皇后讓人宣太醫為她看病,自己則往裡頭走來。
紅顏與如茵站在門邊上,皇后讓她們聽,她們聽得清清楚楚,被中宮之威震懾,此刻都緊繃著臉色,皇后卻逗了會兒福靈安,就吩咐和敬帶弟弟出去玩兒,並讓人將酸梅湯送到裡面來。
許是說了太多話,又動了氣,皇后一口氣飲下大半碗酸梅湯,稍稍扯開領口透氣,抬眸見紅顏與如茵都畢恭畢敬,不禁笑了。
她們一樣的年紀一樣的美麗,可如茵從選秀至今,在宮內進進出出,與皇帝也說過許多次話,可這樣美的女人竟然絲毫沒引起皇帝的注意,就弘曆那嘴饞的毛病,早該盯上了才是,他是真的把心放在魏紅顏的身上,其他女人再美也不入眼。
“坐下吧,如茵,你是不是也被納蘭府的人纏上了?”皇后道,“與陳貴人家的弟弟是同一件事,她弟弟頂掉了舒嬪的哥哥,也就是你的堂兄為妻弟安排的職位,惹得舒嬪的哥哥在禮部大鬧,現在被打傷的人命懸一線,差一口氣就是人命官司,而皇上正好捉著這件事,往深裡去查貪。”
如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