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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的怒意怨恨看得人心驚膽戰,如茵以為自己哪裡怠慢了二嫂,又或者說錯了什麼話,站在院門前呆呆的不知怎麼才好。
二夫人驚見她在這裡,也呆若木雞,等身後貼身的丫鬟提醒,才慌慌張張上前來拉如茵,如茵則緊張地問:“二嫂,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二嫂,我不是不願留下用午膳,我是怕三嫂那裡……”
二夫人的心快跳出嗓子眼,忙讓侍女去把嫻妃送的東西撿起來,她語無倫次地說著:“妹妹若是心疼我,千萬別告訴別人你看見什麼,是、是你二哥他在外頭有了女人,我這些日子、這些日子心裡憋屈得很,前、前天他就偷了我一盒子首飾去送給外頭的女人,我哭了求了都不肯撒手,我實在有苦說不出,方才看到這一盒子東西,我就忍不住了。好妹妹,嚇著你了是不是,你就可憐可憐二嫂,千萬別說出去,連傅恆也別說,成不?”
如茵連連點頭,心疼這個可憐的婦人,就是不明白,二哥那麼耿直老實的人,傅恆還常被說兄弟八個裡頭他和二哥最像,怎麼二哥竟然會在外頭養女人,還把家裡的妻子逼成這樣。如茵是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二哥這邊與宮裡的嫻妃有瓜葛,二夫人這麼說,她自然就信了。
如茵好心地留下開解二夫人,其他的東西都派丫頭送去,她陪二夫人吃了午膳,見二嫂心情好些,再三保證連傅恆也絕不會說,才離開了大宅。可之後一整天心情都不好,許是傅恆遠在山西,許是傅恆心裡本就有紅顏,而皇后常與她玩笑說傅恆將來從山西帶個小娘子回來,加上對丈夫的思念和一個人時遇到的委屈和困難,竟惹得如茵鬱鬱寡歡。
數日後,新衣裳做成了,皇后召如茵進宮來取,如茵進宮時皇后還在寧壽宮與太后說話,領路的人直接把富察福晉送到東六宮,因舒嬪的禁足結束了,他們殷勤地問富察福晉是否去見舒嬪娘娘,論親情照規矩,如茵也該去見見堂姐,但她這幾天心情不大好,實在不願去應付不好聽的話,還不如在紅顏身邊舒舒坦坦,便寧願將來被堂姐唸叨,還是徑直去了延禧宮。
紅顏已經穿戴好,等著皇后從寧壽宮出來,就一併去長春宮說話,見如茵來了也不奇怪,今日天氣極好,在庭院裡擺了茶几曬太陽,可暖融融的陽光照在臉上,越發顯得兩人的氣色不同,櫻桃來上茶,都很有眼色地說:“福晉的氣色可不大好呢,是不是身子不好?”
如茵笑著否認,低頭擺弄茶具,與平日的活潑爽朗很不一樣。
紅顏笑著哄她:“要是不高興,就對我說說,我們認識這麼久,除了富察大人剛去山西那會兒你有些捨不得,我可從沒見過你這樣。難道真的是身體不好?難道是有了?”
如茵一愣,苦笑道:“姐姐說傻話,傅恆中秋來的,我當時沒有,現在怎麼會有?”
紅顏忙抱歉:“是我忘了,咱們是一道看的太醫,都沒有呢。”可她仔細看如茵的臉色,眼睛裡滿是心事。
她自認與如茵已經沒有不能說的話,連閨房私密的事都會商量一兩句,從前還在瀛臺時甚至一起泡過湯池,照旁人看來,像嫡親的姐妹一般。那如茵今天這樣子,一定是出了了不得的事。
“姐姐,皇上去別處的時候,你心裡很難過吧,只是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和皇后娘娘一樣是不是?”悶了好久,如茵突然道。
紅顏道:“宮裡本就是這樣,太妃娘娘曾經就對我說,要麼守著眼前的幸福好好過,要麼就掙扎得遍體鱗傷,甚至魚死網破。我自然選擇前者,我想娘娘她現在,也是選了前者。”
她心裡沉了沉,實在忍不住問:“如茵,你怎麼突然這麼問,難道富察大人在山西,真的有小娘子了?”
如茵搖頭,但愁眉不展,憂愁地問:“他們家兄弟都是妻妾成群的,他將來必然也不能免俗,我不知道有一天他納妾,我該怎麼面對。”
紅顏奇怪:“好好的,你怎麼想那麼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