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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貴人聽得慎刑司三個字,呆得石像一般,但見紅顏帶了宮女要走,她才緩過神,膝行來攔著紅顏求道:“令妃娘娘,您替臣妾求求情,臣妾再也不敢了。”
紅顏俯視著她,這樣嬌弱的身子,必要叫那慎刑司的太監折磨掉半條命,可她剛才折磨小宮女時,有沒有想過無辜的孩子會死在她手裡?她的命是命,小宮女的命就不是命?憐憫同情惡人,亦等同是作惡,哪怕嘉貴妃沒道理,若是能嚇得她從此改了,多少人將來能少受些苦。
嘉貴妃在旁冷眼看著,她也等著紅顏來求情,好把方才她讓自己做主的話再還給她,可沒想到魏紅顏看著哭得那麼慘的穎貴人竟不為所動,朝她又福了福身,一言不發地便走了。嘉貴妃眉毛挑得高高的,輕輕念一聲:“竟是個面慈心冷的主兒,我還以為她有多菩薩心腸。”
但紅顏到底心善,離得遠一些了,就差了身邊的人說:“去慎刑司傳句話,穎貴人在太后和皇上跟前到底與旁人不同,他們別由著嘉貴妃下手太狠,嚇唬嚇唬便是了。”
這般吩咐後,紅顏便往九州清晏去探望婉嬪,而她在婉嬪身邊坐下不多久,就有婉嬪的宮女來說:“不知穎貴人怎麼得罪嘉貴妃娘娘,叫慎刑司傳刑杖打了十板子,穎貴人被打得走不了路,只能讓宮女太監給架回去,貴妃娘娘這會兒往園子裡逛去了。”
婉嬪昨日中了署,渾身不耐煩,聽得這話嘆氣道:“她如今身份尊貴,自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前愉妃在她屋子裡,時不時就被她作踐,我算是命好,沒和她住一塊兒。”
紅顏搖著扇子為她驅熱,道:“旁人的事,姐姐何必掛心,安心養好身體。”
婉嬪弱弱地看了眼紅顏,見她溫柔平和,對這樣的事十分淡漠,歎服她的涵養心胸,又道:“但穎貴人那般模樣,是該有個人收拾收拾。前幾日臣妾和怡嬪去愉妃娘娘屋子裡坐,她坐著肩輿從面前走過,朝我們掃過幾眼,不說停下也不說有沒有客氣的話,下巴一樣就這麼過去了,那架勢,還以為只有嘉貴妃這樣不可一世,可她偏偏只是個小貴人。”
紅顏頷首道:“你和怡嬪沒有計較,是你們的涵養了。”
婉嬪道:“臣妾說句多嘴的話,娘娘您別在意,原本您就比臣妾年輕那麼多,從前的事兒都是不知道的,就當臣妾多嘴說幾句。”
紅顏客氣地微笑:“姐姐說便是了。”
“我也是最早陪在皇上身邊的幾個人,當年皇上青春年少血氣方剛,時不時就惹下風流債。臣妾那時候能被熹貴妃留下,能被四阿哥留下,不像嘉貴妃是憑著皇上放也放不下的姿色,臣妾就是因為生得呆笨,但凡聰明伶俐些的……”婉嬪面有懼色,“熹貴妃娘娘是容不得的。”
紅顏心中苦笑,自己又何嘗是聰明伶俐,太后不是照樣容不得,不過是看得順眼看不順眼罷了,她和太后必然前世就結了仇。
婉嬪又道:“像純貴妃,也是到了王府後才顯山露水,若是她早年就表現出那些詩詞才情,昔日的熹貴妃娘娘,也斷容不得。嘉貴妃那脾氣是天生的,不論如何還知道尊卑,可穎貴人這樣目中無人,臣妾瞧著根本就是太后縱容的。不知道太后圖什麼,但臣妾勸娘娘一句,就讓那穎貴人狂去吧,上頭還有皇后娘娘呢,您犯不著和她針尖對麥芒,到頭來得罪的卻是太后。”
紅顏輕輕搖著扇子,靜心聽著婉嬪的話。這位昔日一時糊塗求純貴妃辦事,後來弄巧成拙東窗事發,惹出好大麻煩,大行皇后將她責備後軟禁於自己的宮閣,轉眼過去那麼多年,倒是關出些道理來了。即便不是本來就聰明冷靜,那麼多年跟在皇帝身邊,見識過昔日熹貴妃的手腕,的確是知道的要比紅顏多得多。她心中嘆息,婉嬪若之前就有現在的冷靜,又怎會讓皇后責罰呢。
但當初皇后雖然將她軟禁,也是給她一條生路,如今皇后不在了,婉嬪即便又恨也隨人而去,更何況她心底對皇后,還有幾分感情。此刻更道:“嘉貴妃再厲害,也沒有目中無人的時候,當年皇后娘娘在時,宮裡可出不了穎貴人這樣的人物。也不知如今的皇后是怎麼想的,更不知太后是怎麼想的,令妃娘娘您管理著六宮的事,難免捲入是非,可千萬要小心。”
紅顏笑道:“多謝姐姐提點,這會子把身體養好,往後常去天地一家春坐坐。”
婉嬪則感激道:“臣妾不過是中暑,還勞動娘娘親自來探望。”
妃嬪生病,本是紅顏該關心的事,但她來不來全憑心意,不值得婉嬪感激,可今日這一趟來得值。愉妃雖也常常提點她如何應對太后,但愉妃那樣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