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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春堂的午膳散後,是各宮妃嬪與家人相會的時候,舒妃這邊納蘭家便有人來,只是如茵現在再也不能去長春仙館給皇后道賀,為了名正言順地進宮,便拉下臉跟在納蘭府身後,而納蘭家的人深知富察傅恆如今在朝中是何等勢力,樂得與如茵冰釋前嫌。
如茵趁納蘭夫人與舒妃說話的功夫,獨自往紅顏的殿閣來,走進院門就聽見小公主的笑聲,進門見魏夫人和櫻桃正逗著公主玩耍,今日魏老爺似乎沒有進園子,紅顏一人抱著手爐滿面笑容地站在屋簷底下看。
佛兒見到如茵,立刻跑來,奶聲奶氣地問:“姨娘,福隆安在哪兒呢?”
如茵笑盈盈道:“福隆安在家呢,今天風雪大不好走,姨娘沒帶她來,過些日子天晴了,姨娘就領他進宮。”
小佛兒歡喜地說:“姨娘要常來,佛兒要和福隆安玩。”
魏夫人和櫻桃上前行禮,如茵客氣地與夫人寒暄一番,因小公主纏著夫人要去玩耍,她得以脫身來紅顏身邊,姐妹倆一見面,她便笑道:“在前頭聽春梅說了,嘉貴妃今天一出來,就讓純貴妃下不來臺?”
紅顏將手爐遞給她,喚來小靈子守在門前,進門後才道:“不辜負我和愉妃一番功夫,讓皇上鬆口把她給放了出來。”
“愉妃娘娘也知道?”
“愉妃娘娘一心護著五阿哥,我雖不足以做她的靠山,也能遮擋一陣風雨,情意也好互相依靠也好,她是真心真意幫我的。”紅顏笑道,“反是你的堂姐,性子太急躁,託付不得大事。”
如茵知道紅顏把抱琴藏起來的事,圓明園那麼大,要藏一個人真不難,何況如今宮裡的一切都是紅顏和愉妃在打理,純貴妃空有尊位手中無權,靠昔日積累下的人脈,早已不足為用,所以才總會想些旁門左道捕風捉影的事來坑害紅顏。一直以來,紅顏只是不正面應對,真正要對付純貴妃,不見得就會輸。
而紅顏又道:“至於我,沒有大本事,可我有耐心。”
如茵則擔心,“姐姐就有把握,能讓皇上撞見他們主僕重逢,若是錯過了,純貴妃一定會小心。”
紅顏露出難過的神情,果然有一天,她也走到這一步了,回想當初站在儲秀宮裡聽聞瑞珠自縊,現在再看待這宮裡的生生世世和城府算計,她再也不會感到心痛,以惡制惡絕不是正途,可當律法道德都無法束縛和阻止一些惡行時,不把心狠下來,就活不下去。從她和如茵費盡心思把舒妃從純貴妃身邊拉回來,她們倆也走上這條路了。
紅顏道:“吳總管會幫我,你知道的,和公公要他做什麼,比聖旨還管用,那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如茵勸說:“姐姐無須自責,你並不是要害人。”
“抱琴說,就是當年我與和親王那件事,讓她家主子再也回不了頭。”紅顏苦笑,“倘若當時皇上護不住我,任憑太后把我處置了,純貴妃現在會怎麼樣?”
如茵搖頭:“我只知道,當日若不是我在亭中撫琴,換一個同樣姿色同樣才情的宮女或秀女,純貴妃的眼中釘又該多一個了。沒有姐姐,也會有其他人,皇上對姐姐情深意重,可他眼裡還有更多的人。”
紅顏微微扯開衣襟,方才在門外剛剛好的溫暖,一進門就覺得透不過氣,她看向擺在桌上的一摞內務府送來的名冊,笑道:“明年就要有新人了,聽說太后不滿意,覺得這一屆出身都不高,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不是一心一意要扶持皇后嗎?”
如茵道:“太后該是發現,將來的新皇后,沒有大行皇后那樣好的性子。”
紅顏輕輕一嘆:“先把眼門前的事做好吧,到了年關,也就是七阿哥的忌日,若真是純貴妃害了七阿哥,也該在這時候做個了結。”
時光匆匆,皇帝於臘月下旬就封了印,時常會獨自在長春仙館呆上大半天,就連紅顏也不用陪在身邊,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在悼念他的妻兒。
舊年小年家宴上的熱鬧早已被人們淡忘,而那之後的一場疫病,至今叫人談之色變,隨著除夕來臨,宮裡竟有多處都焚燒艾草,像是怕去年的悲劇重演,提早預防起來。可這樣的舉動惹得皇帝大怒,幾位妃嬪受到懲處,嘉貴妃那兒為了膝下三個孩子本也有所準備,眼瞧著皇帝生氣,都悄悄給扔了。
小年這一日,眾妃到長春仙館祭奠大行皇后,以皇貴妃為首,於靈位前依序而立默聽高僧誦經,一站就是半個多時辰,妃嬪們踩著花盆底子,平日裡養尊處優,耐不住這樣的辛苦。純貴妃近日來為了抱琴失蹤的事夜不能寐,每次看到紅顏對她笑,都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