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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福康安從懂事起就明白自己是臣子而非皇子,他一年與父親兄長相見的次數有限,但每次相見,阿瑪說什麼他都記在心裡。且皇帝已答應,待福康安滿十歲時,就送他出宮。
舒妃見福康安落單,到底是親外甥,她從沒少疼這孩子,便帶著福康安來紅顏這邊,讓他與小七恪兒一道玩耍,一面對紅顏說:“永瑆是想他親孃了,聽乳母說昨晚像是做了什麼夢,可他在乎我的感受不肯說,今天又不知為什麼和四阿哥大吵,方才四阿哥來道歉,含糊其辭地說了幾句就走了,我這兒還是一筆糊塗賬,完全不知道那孩子要做什麼。”
紅顏卻明白十一阿哥在鬧什麼,見舒妃完全矇在鼓裡,心裡著實愧疚,可也只能說:“過陣子就好了,既然是想念親孃,過了忌日就該好了。”
舒妃還是好奇:“想就想唄,這些年我也沒不讓他想,兄弟倆至於吵起來嗎?”
此時恪兒纏上來,問十一哥為什麼不來玩耍,福康安在邊上說:“十二阿哥來了,他們在說要緊事。”
舒妃嗔道:“兩個小孩子,能有什麼要緊事,你們一個個都人小鬼大的。”
紅顏眼簾微垂,她明白,當然有要緊事。忻嬪躲在接秀山房,身邊的人都被花榮控制,忻嬪自己想要打探訊息很難,而紅顏並不想讓花榮介入自己的事,她不能利用花榮做什麼,那就只能透過十二阿哥,把一些事傳過去,沒想到最後會牽扯進兩位皇子,想來皇后若知道自己利用她的兒子,彼此的關係又會進一步尷尬。
“紅顏。”舒妃忽然道,“永瑆的個性,和四阿哥八阿哥都不一樣,你說他會不會不肯聽四阿哥的話,非要為當年親孃的死討個公道?”
紅顏勉強笑著:“若真如此,又有什麼錯呢,那是他的親孃。”
然而永瑆表現得,比紅顏想象得更好,他做的一切都與紅顏有商有量,紅顏不讓他做的事,十一阿哥不會多說半句話,便是今日故意說給永璂聽的,也是事先與紅顏演練過一遍,但十二阿哥能傳多少出去,就不知道了。
而忻嬪為了打探訊息,滿園子逛了一圈,可書房裡的人口風緊,回了天地一家春旁人插不進手,大半天逛下來,雪靴也溼了一半,忻嬪不得不回接秀山房,那麼巧半路上遇見十二阿哥回來,小傢伙走得虎虎生風,這回見了她倒是主動來打招呼。
“十二阿哥你從天地一家春來,是去見十一阿哥了?”忻嬪故作溫柔地問著,她在接秀山房住了一整年,已經很瞭解十二阿哥的脾氣,是個孩子氣十足的小傢伙,心裡藏不住事。
永璂果然道:“十一哥心裡不高興,我去看他了,原來是快要到淑嘉皇貴妃的忌日,他想他額娘了。”
忻嬪心裡一震,過去每一年,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而淡忘淑嘉皇貴妃的忌日,四阿哥更是小心翼翼,從不會主動提起生母,忻嬪似乎也早已把這段過往忘記了,突然被十二阿哥提起來,她著實唬了一跳。
再想起很久前十一阿哥闖去她的屋子不知翻找什麼,雖然這麼久了什麼都沒發生,可聯絡起嘉貴妃的死,本該被淡忘的事,忽然就梗在她心裡了。
“忻嬪娘娘,您知道當年的事嗎?”十二阿哥突然問道,“我們那時候都是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十一哥說……”
“小主子,皇后娘娘著急等著呢,咱們回吧。”十二阿哥身邊的宮女上前來阻攔,孩子不懂事心直口快,跟著的人多少知道輕重,眼見這話越說越嚴肅了,趕緊上來打住。
“我去問額娘。”永璂倒也好對付,向忻嬪欠身後,大步流星地往家走,全然不知忻嬪定在原地,被他的一句話嚇到了。
四阿哥怕步六阿哥的後塵,始終不敢提生母的死,八阿哥聽他的話多年來也不提,誰知十一阿哥長大了,卻開始翻舊賬。冰冷的風像刀子似的掛在臉上,忻嬪恍然醒過神,口中唸唸有詞:“翻來做什麼,尋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