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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懶得抬一下,根本不正眼看她。
“天色晚了,我們走吧。”紅顏溫柔地對伊帕爾汗說著,轉身與穎妃道,“辛苦你了,皇上回頭一定會好好褒獎你。”
“若是如此,那也一定是託貴妃娘娘的福了。”穎妃說著讓開道路,請令貴妃先走,並看著伊帕爾汗毫無禮貌地跟著一起走了。
“要不是皇上在乎回部,要不是看在令貴妃娘娘面上,哪能容她這樣無禮?一個小小的貴人,不說漢語不穿旗裝,反了她的。”
穎妃不屑地撂下這句話,不願與忻嬪同行,帶著自己的人走了,而忻嬪站在原地,方才似乎在令貴妃身上聞見香火氣息,她往令貴妃來的地方看了一眼,恍然記起去年此刻是什麼日子,她是真的忘記了,自己曾親手溺死了女兒。
當然,那不是她的骨肉,從一出生起就被她萬般厭惡。
“主子,咱們回去吧,晚了皇后娘娘又要不高興了。”慧雲上前來勸說,忻嬪恨道,“她真是煩人,可沒有她,我也就完了。”
慧雲心裡突突直跳,她知道忻嬪很多事都沒告訴過她,所以到底有沒有那麼一個人,會在忻嬪遭殃獲罪後為她“復仇”,慧雲自己也不清楚,花榮讓她套話,可慧雲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她現在變得越來越害怕和主子說話。
此刻更幽幽聽見忻嬪說:“令貴妃死了該多好,她死了,我就再也不必看皇后臉色了。”
這樣的詛咒,紅顏此刻聽不見,便是聽見了她也不會在乎,一個喪心病狂的人根本不該用常理去束縛她,讓她不要再連累其他人,乾乾淨淨地消失就好。然而殺人容易,只是投鼠忌器,紅顏不想看到宮裡以為忻嬪而掀起什麼波瀾,但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很可能早就被牽連進去。
“令貴妃娘娘,您進門坐一坐吧,奴婢為您泡茶。”伊帕爾汗的侍女,能說流利的漢語,也是三十多的人了,瞧著穩重得體。正如當初伊帕爾汗自己親眼看到的,當她得知自己的舊情人再也不可能出現在京城時露出的釋懷面容,這一年來,她過得無比輕鬆。
“寶月樓可是不得輕易進門的,我不能壞了規矩,時辰也不早了,改日吧。”紅顏笑著,便說要走。
天色已黑,寶月樓層層都點了燈,如珍珠塔一般佇立在夜色中,皇帝果然是花了不少心思。近日朝廷和回部有些誤會,弘曆便時常來寶月樓,紅顏心裡就曾好奇,對於把心放在另一個男人身上的和貴人而言,她是如何面對皇帝,而弘曆就察覺不出這美人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伊帕爾汗不如皇后痴情,可她卻沒有皇后藏得深。
“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你。”紅顏看著伊帕爾汗說,“回部進獻給皇上的勇士們,又被重新調回京城了,你知道嗎?”
伊帕爾汗臉色大變,朝四周看了看,清晰地用漢語問紅顏:“貴妃娘娘,您是在試探我嗎,您不是說過,再也不會讓他們出現在京城。”
紅顏搖頭道:“因為有特別要緊的事,我必須從他們嘴裡打聽些什麼,特別是那個,曾被抓到與你的侍女私相授受的。”
紅顏指了指伊帕爾汗身後的侍女,再道:“雖說是緣分,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在這樣的日子去水邊,我是悼念我的兒子,你呢?”
伊帕爾汗和侍女的臉色都起了變化,輕鬆了一整年的侍女,再次變得緊張起來。而紅顏見伊帕爾汗不言語,便說要走了,眼看著令貴妃離去,侍女推了推主子,伊帕爾汗跌跌撞撞跟上來,開口道:“貴妃娘娘,天色黑了,讓您的宮人送轎子來接您吧,寶月樓不是不能進去的地方,只要臣妾願意,您可以隨時來。”
紅顏轉身看著她,又仰望寶月樓的在黑夜裡綻放的光芒,笑道:“你這裡一到晚上,就成了園中最璀璨耀眼的地方,皇上保護著你不被任何人打擾,可也把你放在所有人的眼睛裡,時時刻刻都盯著看著,連夜裡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