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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甜言蜜語,紅顏聽了二十多年了,然而不能唯一的愛情,始終是無法釋懷的。她得不到傅恆對待如茵那樣的生活,弘曆說再多的話也是徒勞。這樣的心結就像陳年舊疾般存在於她的身體裡,時不時就會發病,時不時就會痛苦,皇帝的甜言蜜語是藥,可治標不治本,她這一輩子也擺脫不了了。
如忻嬪那一緊張激動就會暈厥,一次次將生命耗盡的病,她可以選擇心如止水平靜地度過餘生來避免病痛的折磨,紅顏也完全可以捨棄執念,像舒妃愉妃那樣活著,而她到底為什麼放不下?所以當初富察皇后,臨終也沒能放下是嗎?
“紅顏,任何事都能與朕商量,你不喜歡的朕也不會喜歡。”弘曆道,“這次始終沒能來看看你是朕的不是,再也不會有下一回了,十年二十年後朕都是老頭子了,還怕你要嫌棄了朕。”
“是臣妾錯了。”紅顏開口,然而這一聲錯了,並不是對弘曆道歉,是對她自己道歉,她讓自己度過了不愉快的一次旅程,皇帝的確什麼都沒有做,而她為什麼不選擇高高興興地陪孩子們出來玩一次?
“皇上,臣妾不會再胡思亂想,那個永兒最終是什麼結果,臣妾也會坦然接受。”紅顏道,“那晚是臣妾耍性子,可也正因為是皇上,臣妾才無所顧忌。下回一定好好聽您把話說完,有什麼事好好與您商量。”
弘曆笑道:“最好別再有下一回,朕怎麼能總讓你傷心難過。”
皇帝的手摟過了自己的肩頭,他的風衣已幾乎和自己融為一體,突然多了臂膀的重量,才更真實地感受到弘曆在身邊,紅顏依舊珍惜著視作生命般在乎著皇帝對自己的情意,可是她真的該清醒了,她擁有了世人渴望的一切,然而這世上並沒有什麼人,是能十全十美的。
“皇上,我們回江寧吧,太后娘娘若是知道臣妾私自跑出來,一定生氣極了。”紅顏道,“讓臣妾自己去認錯,您就不要插手了。”
弘曆道:“多大的事兒,皇額娘囉嗦幾句便罷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他攙扶紅顏起身,很仔細地問她的腳能不能靈便地走動,說了這麼久的話,竟沒有忘記紅顏摔傷的事。
說著話,皇帝似乎見不慣紅顏走路一瘸一拐,索性將她抱起,也不顧外面有什麼人等著,徑直就走了出來。
傅恆親眼見皇帝抱著紅顏走出來,一時竟不便迎上去,小靈子已麻利地為皇帝引路,將他帶去紅顏來時的馬車,待紅顏安穩地上了車,皇帝似乎也要跟著上馬車,這時傅恆才走上前。
弘曆見他來了,安心道:“你來了正好,朕要與貴妃坐車回江寧,你騎馬先走,命江寧府不必大驚小怪,朕與貴妃連夜入城,不願驚動百姓。”
傅恆領命,忽見車簾挑起,露出紅顏的面容,她客氣地頷首道了聲:“富察大人。”
傅恆心裡一緊,忙屈膝行禮。
紅顏請他不必多禮,更是道:“佛兒胡鬧,獨自出門來找皇上,給大人和額駙都添了麻煩,是我疏於教導了。”
這些客氣的話,紅顏大可不必對傅恆說,但皇帝在這裡,紅顏的話恰到好處,而她只是想告訴傅恆自己很好,剛才被皇帝抱出來,她看到火堆旁站著的傅恆,傅恆在明處,臉上的神情清晰可辨,雖然他們只是短暫的四目相接,可紅顏看得到那個人對自己的擔憂。她從未否認傅恆對自己的情意,也絕不因此自以為是,她尊重這份情意的存在,永遠都端正著彼此的位置。
而她說完這番話,看見弘曆笑眯眯地望著自己,顯然意在她自己不也就這麼跑出來,卻不知是誰疏於管教。紅顏報以一笑,再不多語放下了簾子,但不多久佛兒鑽了出來,歡喜地說:“皇阿瑪,這馬車窄得很,您陪著額娘坐車,兒臣跟福隆安騎馬去。”
公主靈活地跳了下來,跑到了自己丈夫的身邊,小兩口光是站在一起就叫人覺得甜蜜,皇帝心情大好,笑道:“福隆安你看好了佛兒,別叫她摔了。”
皇帝言罷便上了馬車,車輪滾動,侍衛們紛紛上馬,福隆安親自為父親牽馬來,傅恆叮囑他千萬保護好帝妃與公主,便帶上十來個人先行往江寧城去,這邊福隆安帶著佛兒共坐一騎,一路尾隨馬車而行。一路安寧平和,誰也不知道皇帝和令貴妃在馬車裡做什麼,佛兒躲在福隆安懷裡,也絲毫不覺得顛簸辛苦,將近江寧城時,她忽然問丈夫:“福隆安,我若不是公主,對你發脾氣耍性子,你會不會生氣了就不管我不要我?”
福隆安笑道:“可我從沒覺得因為你是公主,我便是臣子。從懂事起就一直想著,要一輩子對你好。”
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