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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皇帝一行離開江寧,繼續南下往杭州走,今年恰逢閏二月,皇帝便是刻意選了這樣好的年份來出巡,可以有更充裕的時間,往南走得更遠一些。
皇帝如此興致高昂,隨行之人怎敢掃興,孩子們不用天天拘泥在書房,是最最高興的人,十一阿哥還時常來找舒妃,把他得到的新鮮玩意送給養母。太后被和敬照顧著,便是礙著孫女也不好找紅顏的麻煩,侍奉太后出門這麼多次,今次是紅顏最最高興的一回。
然而皇后答應十二阿哥會多多接近皇帝,可不論是行在水上,還是駐蹕行宮,皇帝若不是與當地官員去“體察民情”,大部分時間都是紅顏陪在他邊上。紅顏自然能察覺到皇帝跑出去做什麼,她心裡膈應,便以各種藉口不讓弘曆碰她,幾次之後皇帝知道自己的行跡被紅顏看穿了,主動賠禮道歉問她是不是生氣,紅顏只氣道:“臣妾還能管著皇上不成,只盼皇上保重身體,外頭的人不管不顧,只能靠身邊的人節制。臣妾和其姐妹都是一樣心疼皇上的,回京之前,皇上就別想了。”
弘曆知道紅顏的個性,說不讓碰就絕不是玩笑的,而他的確樂不思蜀,每每警醒自己不得沉湎聲色,可一離開大部隊,沒了任何束縛,就只覺得江南美色勾魂攝魄,讓他難以把持,幾年才來一回,總不能虧待了自己。
可再如何漂亮的藉口,紅顏也不能接受,她沒有辦法阻止和改變,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把自己氣得半死,或與皇帝發生爭執,到頭來還是自己吃虧。
雖然大部分妃嬪都與紅顏一樣的心思,不願和皇帝計較這些事,難免有穎妃這樣不甘心的,無處可說便在太后跟前挑撥,和敬在一旁聽著,派人知會紅顏,果然皇帝一行才到杭州織造住下,太后就把所有人都叫去了。
太后先是叮囑了在別人家做客的規矩,命妃嬪們謹言慎行不要給皇帝丟臉,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才進入正題:“皇帝在外頗有些不知收斂,雖說春色尚未爛漫,可也擋不住江南美如畫。你們心裡要有個數,要勸著些,更要節制些,別貪圖一時的好,不顧皇帝的身體。”
皇后與眾妃皆稱是,卻聽穎妃冷冷笑:“太后娘娘這些話與臣妾們說不著,裡裡外外都是令貴妃娘娘把持著,臣妾幾個不過是出來玩一遭,連皇上的面兒都好幾日沒見著了,又收斂什麼節制什麼?”
不等太后開口,舒妃便道:“真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皇上是不喜歡你這張嘴,處處惹是生非才不去你身邊吧,這麼多姐妹隨扈出行,怎麼就只剩下令貴妃了?”
穎妃哼道:“舒妃姐姐與貴妃娘娘多親密,這話換誰說也輪不到你說。”
舒妃嘖嘖道:“不是輪不到我說,是貴妃娘娘嘴笨對付不來嘴賤的人,我沒什麼本事,不過嘴皮子利索些。”
穎妃被氣得不行,頓足恨道:“你說誰嘴賤?”
“各位娘娘還是省心些吧,皇祖母的話還沒說完呢。”和敬出面來阻止,笑盈盈地對祖母道,“您吩咐的事,娘娘們都知道了,皇祖母放心吧。從江寧到這兒怪累的,娘娘們心火旺盛也是有的,平日裡親厚慣了,說話沒那麼多顧忌,您別在意。”
太后冷冷對眾人道:“你們還不如一個孩子。”
舒妃聽見穎妃輕聲嘀咕:“三十多歲了,還算什麼孩子。”她不禁也笑了,朝紅顏看了眼,紅顏示意她別再說話,自己不會有事。
果然太后並沒有刻意針對紅顏,自己的兒子她比誰都清楚,若是真能日夜守著魏紅顏倒好了,她也不必擔心外頭的女人不乾淨,之後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便命眾人散了。
出了門,待皇后離去,舒妃幾人便要隨紅顏同行,見穎妃在邊上滿臉的不服氣,舒妃轉過身又朝她走來,厲色道:“出門在外,圖個安生,你要不想太平,可沒人樂意陪著你。少給我在太后面前挑唆是非,你不想好過就自己作踐去,別拉扯別人,再讓我聽見你說那種話,一定撕了你的嘴。”
穎妃與舒妃平起平坐,不過是年紀比她小些,聽舒妃說這麼厲害的話,怎麼能服氣,眼瞧著要吵起來,一邊是紅顏轉身回來,一邊是和敬公主從裡面出來,她哪裡都落不到好處,只能閉嘴了。
“走吧,孩子們等我呢。”紅顏來拉舒妃同行,而和敬傲然從穎妃面前過,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便大大方方對紅顏道:“你放心,皇祖母眼睛沒花耳朵沒聾,是是非非她老人家心裡清楚得很,哪裡能叫人輕易挑唆。”一面說一面給紅顏使了眼色,意在讓她放心,太后身邊有她在,至少這南巡一路絕不會讓她來為難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