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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若是福靈安或福隆安來告訴如茵,她就要謹慎考慮是否和傅恆說清楚,好在是福康安,雖然是個小怪物,可如茵明白這孩子比哥哥們更可靠,他絕不會再告訴任何人。如茵不擔心她和傅恆會有尷尬,只擔心這孩子發展下去,將來會不會成為一代酷吏,可眼門前的事她都顧不過來,還管得了將來嗎?
而如茵答應過長子,倘若榮親王府出了事,她會在之後多多去照拂,畢竟福靈安一個年輕男子,實在不宜到一屋子守寡女人的地方去。可眼下愉妃在王府,就用不上如茵,她不常去王府,除了派下人打聽訊息外,就是從郡主口中得知一些事,自然郡主知道的訊息,都是福靈安說的。
天氣漸暖,紅顏分娩在即,皇帝的心情比永琪剛走那會兒好了許多,何太醫說皇貴妃母子平安,更是讓他無比期盼紅顏腹中的孩子。天地一家春中已是做好了萬全準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謹慎,外頭紛紛傳說,皇貴妃若再添一個皇子,成為中宮是遲早的事。
人們彷彿早就忘記了,在紫禁城翊坤宮裡,還有那位並沒有收到廢后旨意的皇后,可是沒有了冊寶,她又不再是皇后。大清開國以來,順治帝曾廢皇后,但當年是明明白白將博爾濟吉特氏降為靜妃打入冷宮,到了當今這兒,卻這麼不明不白地懸著一件事,好像皇帝只是在等所有人把這件事忘了。
紅顏分娩前的日子,如茵幾乎天天進宮來探望,富察福晉早就被皇帝特許可隨時進入內宮,宮裡也無人敢有非議。這一日如茵帶著紅顏說想吃的從京城市面上買的點心來,到天地一家春時,舒妃正著急地在門前徘徊,一見是她就著急地迎上來,唬得如茵問:“姐姐生了?”
舒妃卻道:“我哥哥病了,得了和永琪一模一樣的病,家裡嚇死了,求我派幾位太醫去,我正等著何太醫來呢。”
如茵道:“怎麼沒人來告訴我。”
舒妃急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至於你,必定是富察府的門他們不敢走,就算要求你和傅恆幫忙,也要透過我來說吧。”
說話間,何太醫被請來了,三人一同進了屋子,大腹便便的紅顏躺在美人榻上,對何太醫道:“麻煩何大人為舒妃娘娘安排幾位太醫去納蘭府,最好是在治療附骨疽上有經驗的人,皇上那兒自有我去交代。”
這是不為難,只是眼看著永琪一命嗚呼,舒妃心裡害怕,在一旁絮絮叨叨地,還說:“要用什麼藥,只求別省,什麼鹿茸人參,太醫院若不好開銷,只管問我拿了銀子去市面上買。”
何太醫忙道:“附骨疽是因為寒邪入裡化熱,阻於經絡,治療應以滋陰清熱、祛邪通絡為主。鹿茸性烈本極少入藥,而人參雖常用,也絕不適合此症。娘娘且放心,附骨疽並非惡疾,只要調養得當,康復有望。至於榮親王一例,娘娘恕罪,臣並非當時的主治大夫,臣不敢妄加斷言。”
舒妃答應著:“我知道了,立刻知會家人,別給哥哥用錯了藥。”
可如茵變了臉色,雖然她努力遏制,還是被紅顏看出來了,紅顏問她怎麼了,如茵藉口天熱有些中了暑氣,紅顏忙命何太醫瞧瞧,而如茵本就為了那些事心火旺,何太醫勸她進幾味清俊的藥膳即可。
離開圓明園,如茵先去了趟納蘭府看望堂兄家人,提了舒妃和何太醫的囑咐,她還沒走時,果然太醫院就來了人,而堂兄的症候要比永琪好很多,都說性命無憂,但是否真的性命無憂,且要等一段日子。如茵突然覺得,倘若堂兄沒了,至少說明這病真的不害性命,可是她怎麼能盼家人去世,當然是希望堂兄能儘快好起來。
而她怎麼也忘不了那天丈夫莫名其妙地對人參的牴觸,傅恆在養生之上雖然粗枝大葉,可向來自己給他吃什麼他都毫不猶豫地往嘴裡送,那天突然這麼反常,口口聲聲地說人參不要再進家門,他心裡一定有鬼。可丈夫心裡有鬼不要緊,如茵就怕王府的人醒過神來,追究這病既然不害性命,為何永琪還是死了。
如茵惴惴不安地觀察了幾天,發現王府裡一切正常,沒有人尋死覓活地要為永琪討個公道,畢竟那病真真實實地在他們眼前,沒日沒夜地伺候了幾個月,眼瞧著回天乏術,她們早就累了。
如茵暗暗舒口氣,而他的丈夫,明明彼此一個眼神都能看出對方心裡有什麼事,但這些天,傅恆不是在一起時迴避自己的目光,就是假借忙碌在書房休息。如茵知道,丈夫不是因為自己異常而逃避,是他本身在逃避他自己。
說是默契也好,說是不願橫生枝節也好,如茵內心同樣希望這一段日子能平靜地度過,再過些日子,地底下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