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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吹著牛,忽然看見陳子錕,小順子眼睛一亮:“陳大個兒,你回來了,今天多虧你了,對了,那個辜教授是你什麼人,你給他們家拉包月的麼?”
陳子錕也不說破,略一點頭笑道:“牛了啊,都有洋文名字了。”
小順子臉紅了:“我和寶慶逗悶子呢。”
嫣紅在屋裡喊:“小順兒,熨斗弄得了,把衣服拿進來吧。”
小順子應一聲,拿著衣服進了屋,陳子錕也跟著進來,嫣紅一臉喜色,把衣服接過來攤在炕桌上,墊上一層細布,拿起一個鐵熨斗來沿著褲縫按壓著,熨斗裡盛著火紅的煤塊,一路熨下去,筆直的褲線就出來了。
“好好幹,姐以後就指望你了。”嫣紅今天格外的開心,臉上也沒撲那麼多的鉛粉,顯出本來面貌來,年齡似乎不小了。
小順子說:“你養活我十幾年,也該我養活你了,等我賺了錢,咱買個四合院,天天吃白麵,聽大戲。”
“那敢情好。”嫣紅笑嘻嘻的熨著衣服,眼淚卻啪啪的往下掉。
“多虧陳大個幫忙,要不然我八輩子也進不了六國飯店。”小順子看向陳子錕,驚訝道:“你棉褲怎麼爛了?”
“沒事,沒事,布糟了。”陳子錕掩飾道。
嫣紅放了熨斗說:“快脫下來補補。”
陳子錕扭捏著,但還是被嫣紅逼著脫了棉褲拿去補,他用被子蓋著腿,挑亮了煤油燈,拿出了那枚蠟丸和自來水筆,聚精會神的開始拼裝貼上。
……
第二天一早,林文靜從睡夢中醒來,臉上還掛著淚痕,忽然瞥見桌上放著一支紅色的自來水筆,趕忙掀開被子穿著睡衣走過去,拿起來一看,正是昨天被踩碎的那支,此時竟然完好如初。
林文靜淚如下雨,將自來水筆緊緊貼在胸口:“媽媽,你來看過我了。”
第十六章 身世之謎
一大早,陳子錕穿著縫補好的棉褲來到了林宅,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小轎車,穿制服的汽車伕正勤快的擦著車子,他不禁狐疑,這大早晨的誰來走親訪友啊。
進了門房,問張伯:“府上又來客人了?”
張伯說:“是太太從汽車行叫的車,以後先生上衙門,太太逛大街都坐汽車了。”說完還耐人尋味地瞅了陳子錕一眼。
昨天闊親戚林大伯來過之後,太太就大發雌威,抱怨先生薪水少,沒本事,為了安撫夫人的怒火,先生只好花錢租賃了昂貴的計程車,讓太太也過一把洋派人士的癮。
府裡用上了汽車,意味著不再需要拉包月的車伕,張伯幸災樂禍,陳子錕卻絲毫沒有即將下崗的覺悟,大大咧咧地坐在門房裡,等待著小姐。
過了一會兒,先生和太太帶著少爺出來了,太太一身裘皮大衣,拎著小包,林媽在後面抱著一身新衣服的少爺,汽車伕趕忙開啟車門伺候著,一家人進了汽車坐定,太太吩咐道:“先送先生去衙門,然後去東安市場。”
小轎車一溜煙開走了,林文靜這才提著書包出來,昨日的沉悶已經一掃而空,如同小燕子般上了陳子錕的洋車,向學校方向去了。
終於又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陳子錕乾咳一聲,開始蓄謀已久的搭訕:“小姐,你是哪裡人啊?”
“我是福建人,福建你知道麼?”
“沒去過,那裡好麼?”
“我的家鄉很美,小時候外婆經常帶我去看海,夕陽下潮起潮落,美的令人心醉呢。”
“福建那麼好,你咋來北京的呢?”
“因為……”少女的思緒似乎飛遠了,眯著眼睛望著天上飛過的鴿群,聲音低落下去,“因為爸爸要做官,媽媽也不在了。”
陳子錕心中一痛,我說那麼尖酸刻薄的太太怎麼生得出這麼美麗善良的女兒來,原來是後媽啊。
正想著怎麼安慰媳婦呢,林文靜的情緒似乎又多雲轉晴了,主動發問道:“阿叔,你是哪裡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從哪裡來,我根本不知道爹孃在哪裡,我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人不餓。”陳子錕輕快的跑著,輕快的說出這些話,卻讓少女的同情心大為氾濫。
“對了小姐,我是我的功課,你檢查一下。”陳子錕單手扶著車把,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過去,林文靜接過來一看,紙上謄抄著昨天自己教給他的那些字,寫了足足二十遍,字很工整,很有力,看得出下了一番功夫。
“嗯,寫得不錯,你一定是上過私塾的。”林文靜讚道。
得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