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股巡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兩盞不夠,四盞!”陳子錕一錘定音。
陳子錕辦事風格雷厲風行,說買就買,把五百大洋交給寶慶去置辦車輛,自己一個人去了法源寺門口,想找胡半仙再算算自己的身世,可是找來找去都見不到胡半仙的影子了,問旁邊擺攤子的人,人家告訴他,那個算命的就在這兒擺了一天的卦攤,從此就沒出現過。
這事兒有點蹊蹺,難不成胡半仙專門在法源寺門口等自己?
陳子錕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到昨天忘了去辜鴻銘家上課,趕緊跑去椿樹衚衕,被辜教授好一通數落,為了懲罰他,今天的功課特特別重,要背二百個單詞,外加繁瑣到令人眼暈的拉丁語法。
陳子錕照單全收,依然是過目不忘,辜鴻銘對他大感興趣,問長問短,老頭兒是世外高人,陳子錕也就無所隱瞞了。
“辜教授,實不相瞞,我有底子,學這個不難。”
“哦?此話怎講。”
“我以前跟一個**子男爵學過法國話和俄國話,洋文功底紮實著呢。”
辜鴻銘大感興趣,立刻用法語和他對話,陳子錕對答如流。
“嗯,有點意思,不過發音不是很地道,有點紅菜湯味道。”辜鴻銘捋著鬍子笑道。
法語是俄羅斯上流社會通用的語言,用法語書信聯絡是一種時尚,既然陳子錕的法語教師是俄國男爵,那麼他的口音裡帶點俄國味兒也在情理之中。
辜鴻銘耐心的給陳子錕糾正著發音,教他說一口地道的巴黎口音,陳子錕進步極快,令人驚喜不已。
任何一個做老師的遇到這種天才學生都會象撿到寶貝一樣開心,甚至當家僕來稟告說有客人來訪的時候,辜鴻銘毫不猶豫的託病擋駕,小老頭完全沉浸在教書育人的樂趣之中。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辜鴻銘道:“不如你留下用飯吧,飯後我還想向你討教一下俄語。”
陳子錕推辭道:“吃飯啥時候不行啊,我還得上劉教授家上課呢。”
辜鴻銘哈哈大笑,從來只有別人求著自己一同吃飯的道理,沒成想今天一個拉洋車的苦力竟然拒絕了自己的邀請。
有意思。
“那我就不留你了,明天下午再來,不見不散。”辜鴻銘說。
從椿樹衚衕出來,陳子錕又去了劉師培家,在劉教授的咳嗽聲中學習了半個時辰的國語,告辭出來,已經快到關城門的時間了。
趕緊一路跑回家,剛進大雜院就驚呆了,院子裡擺著四輛嶄新鋥亮的洋車,鋼輻條閃閃發光,細脖子銅喇叭在夕陽下閃著金光,一水的紫色圓形車廂,雕花車把,和街上那些洋車一比,簡直就是鴨群中的天鵝。
寶慶和小順子笑眯眯的看著他。
“怎麼樣,氣派吧,場面吧,一百二一輛,寶慶口水都說幹了,人家給降了十塊錢。”小順子說。
陳子錕說:“好,功勞簿上給寶慶記一筆。”
寶慶問:“咱車廠叫啥名字?”
陳子錕看到夕陽照在紫色的雕花車廂上,有祥雲一般的光彩,便道:“就叫紫光車廠吧。”
第二十九章 一件小事
紫光車廠,這名字響亮,小順子和寶慶對視一眼,贊同的點了點頭。
“錕子,你就是咱們紫光車廠的大掌櫃。”
陳子錕趕緊擺手:“我幹不了那個,當老闆的得官私兩面都得的開,站得住,我初來乍到的,人頭都不熟,哪能幹這個,我覺得這個掌櫃讓薛大叔來當比較靠譜。”
“我爹?”寶慶納悶道。
“對,薛巡長最合適。”陳子錕道。
“可是我爹有差使啊。”寶慶撓著頭,一臉的不解。
陳子錕微笑道:“你只管轉告,答不答應是薛大叔自己的事情。”
……
前門警所的薛平順拖著疲憊的腳步向家裡走去,他今天又在茶館坐了一天,啥事沒幹。
每天早上他都擦亮自己的舊皮鞋,裝著上差的樣子出門,其實他的巡警差使已經被革職了,起因就是那天他把陳三皮帶到了馬宅門口,讓李警正和馬警佐丟了面子。
自打大清朝辦新式巡警那年起,薛平順已經幹了十五年巡警,十五年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開革就開革了,同僚們替他求情,可上面說,這事兒沒有迴旋的餘地,薛平順年老體弱,已經不適合當巡警了。
可老薛今年滿打滿算,才不過四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好時候啊。
薛家全靠薛平順一個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