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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海和寶慶、小順子他們交換了一下目光,彼此都露出了笑容,特地請了假趕來的趙家勇更是眉飛色舞。
馬家父子面面相覷,暗道當日幸虧沒有玩硬的,要不然馬家那天夜裡就滅門了。
閆志勇雖然槍法過人,但比起陳子錕來還是稍遜一籌,他技不如人甘拜下風,倒也不耍賴,把槍還給馬弁,一抱拳道:“我輸了!”
陳子錕也把槍拋給馬弁,抱拳道:“承讓。”
又對許國棟抱拳:“長官,謝了。”
許國棟春風滿面:“甭客氣。”
於佔魁陰沉著臉,緊緊盯著陳子錕,忽然伸手四下裡壓了壓。
這裡不是他的武館,沒人看他的臉色行事,看熱鬧的人們依然嚷嚷個不停,尤其是那些個於佔魁的手下敗將們,更是揚眉吐氣,大聲笑談著。
於佔魁很生氣,開局不利啊,自打他進北京那天起,就沒吃過這樣的虧,這小子太精明瞭,挑的是自己最不擅長的玩意,他怒火越燒越旺,四周噪雜的人群更是火上澆油一般。
“都他媽住嘴!”於佔魁一聲大吼,震得方圓幾十步內的人耳朵都生疼,武行裡的朋友都知道,這是少林的獅子吼工夫,當真了得。
四下裡立刻靜了下來,於佔魁站起來走了幾步,聲音沙啞低沉,裡三層外三層的看客們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玩洋槍算什麼本事,我於佔魁揚名立萬,靠的是祖宗傳下來的玩意,不是洋人那一套東西,有種的話,就和我較量一下拳腳上的工夫。”
“說得好!”馬老二率先喊了一嗓子,他手下的閒人們也跟著起鬨叫好,慫恿雙方比試拳腳工夫。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耍洋槍算什麼真好漢。”有人故意拿話激陳子錕他們。
“白長那麼大個子,比個拳腳也怕,怕是功夫跟師孃學的吧。”
一陣鬨笑。
到底是年輕人,陳子錕太陽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正要跳出來應戰,卻被趙大海按住了肩頭:“別上當。”
“那怎麼辦?當眾認慫麼!”陳子錕怒道。
“不比試拳腳是過不去的,我來。”趙大海緊了緊腰間的大帶,昂然站了出來。
四下裡頓時安靜起來,有人認識,這位是趙僻塵的關門弟子。
於佔魁打量著趙大海,似乎在估摸他的分量,看了半天才道:“鞏超,你上。”
鞏超也是於佔魁的徒弟,二十六七歲年紀,滿臉橫肉、頭皮剃得鐵青,大冬天就穿了件白洋布的單褂,泡褲下面腿帶扎的緊緊地,一雙青緞子抓地虎靴子,渾身透著利落和威猛。
兩人站出來,互相見了禮,在亭子外面找了塊空地,這就開始交手,趙大海使得是少林拳和鷹爪功,鞏超使得是查拳和彈腿,打得乒乒乓乓不亦樂乎,內行一眼就能看出來,其實兩人的工夫都不咋地。
不過顯然還是趙大海的實戰經驗更足一些,十幾個回合後,一招黑虎掏心將鞏超放倒,這一回合又贏了。
於佔魁臉上掛不住了,連輸兩陣,奇恥大辱啊。
他身子一擰,如同大鵬展翅一般躍到了場地中,連馬褂都不脫,傲然道:“趙僻塵的弟子是吧,我來會會你。”
趙大海正要接話,陳子錕跳了出來,“且慢。”
於佔魁道:“怎麼,你要上場?”
陳子錕道:“我不是要上場,我就是想說幾句話。”
大夥兒知道他是比武的正主兒,都凝神聽他說話。
“趙大哥和我都不是武行中人,趙大哥雖然拜趙老前輩為師,但學拳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我就更別提了,根本就沒學過拳,胡亂會兩下散手,也是打群架打出來的,您老人家是京城武林成名的人物,就是靠欺負小輩混出的名堂?”
“說得好!”小順子和寶慶拍巴掌叫好,看客們也交頭接耳,不得不說陳子錕的話有幾分道理,武行中人才流行挑戰踢館,你堂堂一個打遍京城無敵手的館主,非要逼著和兩個江湖上毫無名氣的小輩比武,這算怎麼一檔子事。
於佔魁眼珠一轉,抬手道:“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徒弟端上來一個托盤,裡面裝滿了銀元。
“有彩頭的,你比不比?”
“比!”趙大海不等陳子錕說話,就站了出來。
周圍一片喝彩聲,趙大海拉了個架勢,衝於佔魁道:“放馬過來!”
於佔魁勃然色變,拔地而起,誰都沒看見他的身形,就聽到砰砰砰一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