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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這年頭外企白領的工資都是拿兌換券發的,拿在手裡也倍兒有面子。
面的開到老前門火車站,如今的鐵路職工俱樂部,門庭冷落車馬稀,老人下了車,恍惚間看到一排排洋車、巍峨的前門樓下,一個高大的青年揹著行李捲隨著人流走出回車站,躊躇滿志,虎視鷹顧,不遠處一個穿陰丹士林棉袍的苗條女孩子靜靜站著,她的父親正在和行李員討價還價,站前廣場上,一個瘦小的少年正搜尋著地上的菸蒂。
七十四年了,記憶依然如此清晰,宛如昨日重現。
“外公。”女孩子輕輕拉一拉老人的衣袖。
“走了,到處轉轉吧,北京變了,變得我都不敢認了。”老人終於從回憶長河中走了出來。
司機開著黃面的帶著他們到處逛,頤和園、圓明園、故宮、北海、***廣場,走馬觀花的看著,還介紹:“北京的橋可是一大景,各式各樣的立交橋,那是嗯們北京的驕傲,亞運村去不,那地兒也很有代表性,高樓大廈,很能代表北京的發達程度。”
來自紐約的客人似乎對立交橋和大樓並不感興趣,反而對一些舊東西感興趣,轉了大半天,面的沒空調,把老人熱的滿頭汗,司機一看十一點半了,道:“咱中午哪兒吃去?”
老人道:“先到頭髮衚衕去。”
司機樂了:“巧了,我家就住頭髮衚衕,要不您到嗯們家吃去。”
老人道:“小夥子,你貴姓啊?”
“免貴,我姓薛,薛強,要說嗯們家當初也是大戶,北京城赫赫有名的紫光車廠,那就是我爺爺的爸爸開的,四盞汽燈,紫色的車廂,北京城獨一號,後來解放了,公私合營就都給國家了。”
老人道:“那你爺爺的爸爸還在麼?”
“早去世了,他老人家要是活到現在,得有九十好幾了。”
“那就到你家去看看吧。”
“好嘞。”
面的開到頭髮衚衕,停在牆邊,紫光車廠大門依舊,但裡面加蓋了許多小屋,四合院已經完全沒了當初的樣子,院子裡是一條羊腸小道,各種電線如同亂麻,屋簷下掛著鳥籠子,煤球爐上燉著熱水,看樣子住了不少人。
薛強家住堂屋,條件相對不錯,他的父母都是運輸公司的工人,熱情招待了兒子的美國客人,包餃子,下炸醬麵,在衚衕口繁茂的大樹下支起桌子,打了散裝啤酒來喝。
薛家的老爺子是離休幹部,住在武漢部隊幹休所,兒子當兵轉業回了祖籍北京,分配到爺爺的單位接了班,老爺爺叫薛大栓,當過運輸公司經理,人民代表,活了八十歲,熬到四人幫倒臺才去世。
吃過了午飯,薛強先送老爺子回香格里拉稍事休息,那地方有空調,涼快,老年人身子骨不行了,連續高溫酷暑下旅遊,坐的又是沒空調的面的,怕撐不住。
午休之後,薛強繼續帶他們四下裡逛遊,傍晚時分面的路過雍和宮大街的時候,老人看到雍和宮牆外有一個小門面,打著“胡半仙電腦算命”的招牌,便讓司機停了車。
小店內,桌子上擺著一臺286電腦,一部針式印表機,一個穿襯衣打領帶的男子坐在桌子後面正在給顧客神侃。
“我這是最新科技,微機算命,只要輸入你的生辰八字,電腦就能計算出來你的婚姻、事業、運勢……”
顧客道:“扯犢子吧你。”起身走了。
算命先生鄙夷道:“沒文化。”忽然看見進來的老人,“老先生,算命啊?”
“你是胡半仙?你怎麼不老啊。”老人非常震驚。
“胡半仙是我爺爺,我是小胡半仙,您貴姓可是陳?”
“對,我姓陳。”
“我爺爺算過,你今天會來,要不然我早收攤了。”
“那你給我算算吧。”
“算什麼?”
“算算我的子孫後代在哪裡?”
小胡半仙笑了:“您的外孫女不就在外面麼?”
“我說的是親孫子。”
小胡半仙掐指一算,道:“他已經娶妻生子,生活安逸,不過並不記得你這個爺爺了,你還有一個曾孫,今年十二歲,有人中龍鳳之姿。”
老人道:“真的?”
小胡半仙笑道:“這麼多年來,我可曾騙過你。”
老人虎軀一震。
“好了,再送你一句話,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莫要插手,不然適得其反。”小胡半仙說完,站起來嘀咕著:“先關印表機,再關顯示器,最後關主機。”把高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