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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利。
“資本運作是最賺錢的。”龔梓君這樣說。
歷經劫難的蕭郎與龔梓君就這樣在香港紮下根來,過上富足舒適的生活,再不用擔驚受怕被批鬥,再不用忍飢挨餓,而祖國內地的同胞在熬過三年自然災害後,又要面對新的****,四清運動轟轟烈烈的開始了。
……
1963年2月,**中央召開工作會議決定在農村開展以四清為主要內容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主要宗旨是“防修反修,防止和平演變。”
江北糧庫事件後,陳子錕急流勇退,主動請辭,卸下所有職務,中央再三挽留,無奈他去意已決,只得同意,經周總理勸說,宋慶齡女士親自出面,陳子錕最終還是保留了民革中央委員的職務以及四級行政待遇。
無官一身輕,正是陳子錕現在的心情,小女兒陳姣從北大畢業後分配到江東人民出版社,陳家也從北京搬回了江東,依舊住在楓林路十號,與馬雲卿為鄰。
鑑冰處理了上海的房產,也回到省城,一家人再次團聚,陳子錕將家裡所有的西裝、旗袍都封存起來,只許家人穿和勞動人民一樣的服裝,布料也不許搞特殊化,他本人更是一年四季中山裝,平時和老朋友下下棋,去江邊釣魚,從不與官場上的人來往,更不再去部隊視察。
四清開始,全國範圍內組織號召百萬幹部下鄉蹲點搞運動,江東省也不甘落後,從省直機關中抽調精幹人員下鄉,各部委辦局以及下屬機關企事業單位也抽調幹部下鄉,省第一人民醫院根據衛生局指示,安排了一些幹部下鄉,陳嫣就在其中。
陳嫣是省一院學歷最高,最年輕的主任醫師,又是學科帶頭人,醫學院教授,絕對的專家級醫生,她被選調下鄉純粹是醫院黨委某些人的決策,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陳嫣從不把領導放在眼裡,本身性格又過於孤傲,很不善於團結群眾,二是陳子錕下臺了,省裡某些領導想給陳家人送幾雙小鞋穿穿。
得知訊息後,陳嫣根本不在乎,回家收拾行李準備出發,臨走前才告訴父親自己要去南泰縣幫助基層搞四清運動。
女兒已經三十八歲了,擱在舊社會都是當祖母的人了,但陳嫣至今單身,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這讓陳子錕很心焦,卻無能為力,而且女兒有潔癖,對個人衛生極其講究,每天洗手無數次,衣服鞋子整潔無比,房間也很是清潔,省城生活條件尚可,下鄉蹲點可怎麼辦啊。
“要不爸爸找人說說,把你留下。”陳子錕道。
陳嫣搖搖頭:“這不正中他們下懷麼,我沒那麼嬌氣,再說苦水井我也去過很多次了,那兒的人很好,爸爸您放心。”
陳子錕道:“蹲點搞四清運動,您儘量少參與,運動無非整人,不是好事。”
陳嫣道:“我懂。”
次日,陳嫣帶著簡單的行李下鄉了,在火車上遇到了拖著大包袱小行李和兩個孩子的劉媖。
劉媖是省政府的工作人員,她也是被抽調下到基層蹲點開展四清運動的,此前她的丈夫張廣吟因為被打成右派,下放到北泰晨光機械廠宣傳科當美工,這次下基層,一家人反倒可以團圓了。
按親戚關係說,劉媖是陳嫣的小姨,其實兩人年紀差距不大,很有共同話題,在火車上也正好做個伴,有說有笑就度過了四個小時的車程,抵達北泰火車站。
張廣吟前來接站,他穿一身樸素的藍布中山裝,口袋裡彆著兩杆鋼筆,眼鏡腿上綁著膠布,比往日清瘦了許多。
他們一家人團圓了,陳嫣卻要繼續轉車,她的目的地是南泰縣苦水井鄉衛生院。
解放十五年了,苦水井新貌變新顏,鋪設了新的縣鄉級公路,公社所在地的圍牆上,都刷著標語口號,三面紅旗總路線,**思想萬萬歲,看起來振奮人心。
衛生院就在鎮上,是一個磚牆圍起來的大院,一排瓦房,十間辦公室,有三個醫生四個護士,院長是赤腳醫生出身,四十來歲很熱情,赤腳穿塑膠涼鞋,背心外面套白大褂,指甲縫裡都是黑泥,他想和陳嫣握手,卻被巧妙的躲了過去。
“歡迎陳醫生到咱公社來蹲點幫助開展四清運動,大家呱唧呱唧。”院長倒也不尷尬,率先鼓起掌來。
陳嫣不是第一次到苦水井來了,五三年水災時候就來過,知道鄉下醫療條件差,醫生水平低,很多病人常年得不到診治,便道:“搞運動我不在行,看病還行,要不這樣,我替你們給病人診病,你們騰出精力來開展四清運動。”
院長和幾個職工對視一眼,都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