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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目的地是香港,還要繼續向南,先到與香港一水之隔的深圳,然後想法越境,廣州到深圳的車票不好搞,一般單位介紹信不好使,為避免麻煩,三人選擇了其他方式前往深圳,好在鹽湖農場的場長是廣東人,蕭郎跟他交流時間比較多,學會不少粵語,溝通沒問題,不然真如同到了外國一樣,兩眼一抹黑,連別人說話都聽不懂。
輾轉於公共汽車、拖拉機、牛車等交通工具的顛簸後,終於抵達寶安縣,下車的時候正遇到一家人辦喜事,鞭炮放的噼裡啪啦,還到處撒煙撒糖,蕭郎湊過去撿了幾根香菸,順便打聽一下怎麼去深圳,後來後滿臉喜色道:“原來這家人不是結婚,而是他兒子偷渡成功!”
龔梓君和柳優晉瞠目結舌,怎麼偷渡成功還敢大張旗鼓的宣傳,不要命了麼。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廣東這邊沒有經過大規模的土地革命,不像北方中原地區的百姓那樣緊繃階級鬥爭的弦,再說廣東是最早和洋人接觸的地方,思想開放的很,看來廣東真來對了。
三人正在竊竊私語,忽然過來一個絡腮鬍漢子,操著蹩腳的普通話問他們:“是不是想偷渡去香港?”
蕭郎嚇一跳,趕忙否認,絡腮鬍子道:“放心啦,我不是公安,想偷渡的話找我,包過,每人五十塊錢,颯颯水啦。”
龔梓君道:“我們是來出差的,不去香港,真的不去。”
絡腮鬍神秘的笑笑,走開了,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道:“深圳那邊有邊防,你們過不去的,胡亂走會被打死。”
蕭郎喊道:“同志,我們信你。”
絡腮鬍道:“那就跟我走吧。”
三人半信半疑,跟著他轉了幾個彎,來到一處僻靜之地,一輛長鼻子公共汽車上坐滿了人,看衣裝打扮和氣質外貌,不但有廣東當地人,也有北方人,一個個或眼神閃爍,或低頭沉思,估計都是偷渡客。
絡腮鬍將三人送上車,走到前面和司機談了幾句,抽了支菸,拿出搖把啟動了汽車,向南駛去,慢吞吞走了一個小時,傍晚時分來到目的地,把人趕下車,開始收錢。
“每人五十,先付。”絡腮鬍子說。
來自五湖四海的偷渡客們開始討價還價,有人說到地方再付,有人說先付一半,還有人要求降低價碼,每人三十算了,聽他們口音有四川的,湖南的,湖北的、江西的、廣西的,當然廣東本地的最多。
絡腮鬍毫不妥協,說五十就五十,少一分都不行。
爭執了一番後,大家都屈服了,乖乖交錢。
收完了錢,絡腮鬍子點燃一盞馬燈掛在屋簷上,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圖:“去香港有兩條路,‘督卒’,‘撲網’,分別走西線,中線,東線也有人走,不過太危險,我們是不做的。”
“督卒就是西線水路,蛇口下水,渡過深圳灣,就是香港;撲網是中線陸路,從沙頭角出發,翻越邊防鐵絲網到新界。”
“西線安全,但需要體力好才行,中線搞不好會被邊防軍打死,但節省體力,適合體弱老人幼童,走哪條路你們自己選,給你們半小時時間。”
時間有限,容不得多考慮,龔梓君身體不好,冒險走陸路,蕭郎和柳優晉在鹽湖農場改造了十年,體格反倒比以前坐辦公室的時候強上許多,雖然是近六十歲的老人了,但也選擇了更為可靠的水路。
半小時後,偷渡隊伍兵分兩路出發,一路去沙頭角,一路去蛇口,三個逃犯流著淚道別,相約在香港再見;沒想到這一別竟成了永訣。
天很黑,正好掩藏行蹤,當地人熟悉道路,可以規避邊防軍的哨卡,這五十塊花的還算值得。
月黑風高,一番跋涉後,蕭郎和柳優晉抵達海邊,帶隊的人看他們年紀大,特地給了兩副救生裝置,仔細一看,竟然是用吹起來的避孕套和乒乓球做成,令人哭笑不得。
“沒有救生圈麼,汽車內胎也行。”柳優晉道。
絡腮鬍子道:“那些是嚴格管控物資,搞不到的,能弄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不要,別人要。”
“我要,我要。”柳優晉趕忙改口。
偷渡客們趴在樹叢中,過了十五分鐘,一隊巡邏邊防軍打著手電從前面走過,又過了五分鐘,帶隊的才招呼大家下海。
“遊吧,向前遊一個小時,就是香港!就是自由!”絡腮鬍子道。
眾人義無反顧的下海,撲騰著向前游去,各種簡陋的救生工具五花八門,有抱著籃球的,有拿著木板的,有把褲子吹起來當救生圈的,大多數人的游泳技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