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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火龍真人埋怨道:“鬱老弟你這個人,不講究啊,以前是貧道看錯人了,竟然會把你當做義薄雲天的好兄弟。”
鬱泮水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硬生生給自己逼出來的細密汗水,“火龍老哥,怎麼個說法,小弟有哪裡做得不對的,我可以改,立即改。”
好兄弟?可拉倒吧,這次文廟議事之前,咱倆以前就根本沒碰過面啊。
火龍真人就與這位玄密王朝的太上皇,聊了幾句掏心窩子的公道話。
鬱泮水小雞啄米,聆聽教誨,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到最後,火龍真人撫須而笑,轉頭與陳平安說事情成了,鬱泮水這個人,雖說是初次見面聊天,出人意料的好說話,特別通情達理。
老真人不轉頭還好,這一轉頭,鬱泮水就愈發確定心中猜測,老胖子心中悲苦萬分,眼神呆滯,直愣愣看著那個陳平安。
好個童叟無欺、買賣公道的隱官大人,好,很好,最好不過了。這下子玄密王朝都得將那條修繕完畢的風鳶渡船,一路幫忙送到落魄山的牛角山渡口了。你就逮住咱玄密和我老鬱,使勁薅羊毛吧,可勁兒
薅。以後我鬱泮水再主動登門談買賣,老子就跟你姓。
陳平安又不敢與鬱泮水心聲辯解什麼。
嘆了口氣,該咋咋的,等到老真人不在身邊了,再與這位鬱氏家主好好解釋清楚。
淥水坑澹澹夫人突然主動找到陳平安,輕聲詢問道:“聽說白也的一把仙劍太白,其中一截劍尖,就落在你手中?”
陳平安沒有對這位浩然天下的新任陸地水運共主藏掖什麼,微微側身,面朝那位女子,點頭道:“青鍾前輩,確實如此。”
澹澹夫人猶豫了一下,開門見山道:“能否讓我見一見?”
浩然山巔修士,其實都知道淥水坑大門上寫了什麼。都知道這位身材臃腫的肥胖婦人,對那位人間最得意的白也,最是崇拜。不然她就不會從白也詩篇中,擷取二字,最終取個“青鍾”道號。
陳平安婉拒道:“太白劍尖,已經煉為晚輩背後這把長劍。”
言下之意,就是身為劍修,總不能拔劍出鞘,只是為了讓旁人看幾眼。
等到想起落魄山自家財庫裡邊,那些堆積成山的淥水坑虯珠,寶光照射,燦燦生輝滿屋室,陳平安就趕緊又補了一句,道:“以後如果有幸與青鍾前輩,同在戰場,晚輩肯定會出劍。”
青鍾夫人心中便有些不快,一個大老爺們,忒不爽利了。
陳平安也就只當沒有察覺到這位澹澹夫人的不悅。
左右突然說道:“有意見?”
齊廷濟微笑道:“好像有點。”
陸芝就一個字:“哦?”
青鍾夫人斬釘截鐵道:“回左先生話,絕對沒有!”
又來。
先是火龍真人在內三個老道士,你一句我一句的嚇唬人。
現在又是左右在內三位劍仙。
總欺負我一個孤苦伶仃又安分守己的娘們,到底做啥子嘛。
你們真有本事,就去找蕭愻這個蠻荒天下的十四境劍修啊,澹澹夫人再一想,好像天底下找蕭愻麻煩最多的,就是眼前這位左先生了,於是她就傻乎乎陪著笑。
不再理會那個身份境界都不低、唯獨膽子不大的澹澹夫人,陸芝問道:“這場議事,文廟到底準備開多久?”
齊廷濟說道:“什麼時候結束,我們說了可不算。你要是實在等不住,就先去門外喝壺酒,然後回南婆娑洲就是了,事後文廟這邊我來解釋。”
陳平安笑道:“陸先生中途跑路,是沒事的,不過你最好別在文廟
大門口御劍遠遊,儘可能麻煩些,先去跟龍象劍宗十八劍子碰個頭,再一起返回南婆娑洲。”
齊廷濟點點頭。
畢竟他與陸芝,都不是阿良這種來文廟跟吃飯差不多平常的人。面子上該有禮數,還是要給文廟的。
陸芝覺得可行,喝個酒就開溜,多走幾步再御劍跑路,其實跟劍氣長城沒啥兩樣。
陸芝就裝模作樣,跟陳平安要了一壺酒拎在手裡,往大門口走去。
跨過門檻,這個面容消瘦、身材修長的女子,獨自坐在臺階上喝著酒,不曾想很快就有人跟著走出,在陸芝身旁坐下。
是那個青神山夫人,她笑著與陸芝遞過去一壺醇正地道的青山神酒釀,稱呼了一聲陸先生。
陸芝快速仰頭飲盡一壺酒,將酒壺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