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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把江峭“步步緊逼”,兩人完全身處服務驛站的背後陰影面了。
黑暗總是帶給人一些對未知的緊張感。
草木叢林裡陣陣蟲鳴恰好中和了這種緊張。
江峭早就鬆開她的袖子,因為盛欲已經順從他的行動,主動步入禁秘的圈套。
“總之,出門在外,如何跟人相處咱們還是要懂一點的。”盛欲乾巴巴地說完這句,就噤了聲,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好在江峭在這時接答:“不懂的人是你,盛欲。”
“嗯?”盛欲顯然更加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江峭像一個絕對優良的老師,循循善誘道:“你知道她為什麼生氣嗎?”
盛欲想了半天,問:“為什麼?”
他卻並沒有著急,雙眸波風剪水,其中躍動的光紋不可名狀。只是抬手,伸向她抱在懷中的大半瓶廉價紅酒。
“啵”。
他主動拔出瓶塞的輕響。
微妙撞擊在耳鼓,餘下的泛音在心絃上撥亂。
“想我喝光它?”他的聲音在微然怪誕的氣氛裡,比爭鳴的蟲吟更讓人肺腑生燥。
盛欲覺得眼下的場合太黑了,她想說去篝火邊吧,那裡足夠明亮,也讓她感覺……安全。
在意識到自己不安之前,捧在手裡的瓶子就被江峭先一步壓下瓶口。
液體流淌落入酒杯,泠淙撞湧在玻壁。
像是腳心被倏然漲潮衝散了抽腿的力氣。
江峭搖晃酒液,讓它更快與空氣醒散酒氣,不經意輕笑的話,瓦解了盛欲的防備:
“其實我,不會喝酒。”
盛欲幾乎被逗笑了,沒好氣地反諷他:“對,你不會,你一杯倒。”
江峭習慣性把眼鏡上推,以便視線毫無遮擋地深望她。
許久,他才繼續回答上一個問題:
“她誤會我們的關係了,所以覺得惱怒。”
“什麼意思?關係?她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盛欲接連發問。
“互相——”
他舉杯抵近唇邊,薄冷的聲線緩緩道,
“佔有的關係。”
用來盛洋酒的杯子,350ml,紅酒幾乎將它裝滿了。他開始屏息,一口口連續吞嚥這生澀酸苦的紅酒。
酒精入腹,進而變為,足以激發他意念深處,
最陰鷙偏執的藥。
“這是什麼關係?佔有慾?那不是小男生小女生談戀愛才會有的嗎?”盛欲若有所思,神叨著自言自語,
“不行,我得找她說清楚,咱倆可是清清白白!八竿子打不著。”
她想去找汪茜蓉,卻在轉身的一瞬間被扯住手臂,一股不可抗逆的力量拽著她一拉而回,腳下跌撞兩步,後背猛地撞在牆壁上。
江峭一手緊緊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在牆上動彈不得,另一手仍拎杯往嘴裡灌下餘酒。
頭顱高仰,唇舌去容納源源不斷的紅酒,又被盛欲掙扎反抗的動作搖晃到,酒水晃盪漫溢位嘴角外,流淌至沾溼削厲的下頜,順沿氤氳在白襯衫,濡染一片腥紅清冽的酒漬。
而他低垂的眼神,始終盯視在盛欲慌張的臉上。
終於飲盡最後一滴酒後,他順勢將杯子倒懸在盛欲面前示意。
“你幹什麼啊!”盛欲一顆心倏而跟著這玻璃杯一起,倒懸起來,緊張又憤然。
脊背撞在牆體傳出的輕微痛感,還在胸腔裡撩蕩。
她眼睜睜地看著江峭鬆開手,玻璃杯自由落體後,“砰”地碎炸在腳下石子路上。
她驚得瑟縮一下。
跌落的杯體後,展露出江峭湧現紅潮的臉。
這潮紅洶洶衝散他眼中的清明,一面護衛他的孤僻與清高姿色,一面又彷彿在燒耗他本就所剩無幾的體溫。
嘴角掛著一行津亮的酒液流淌行跡,呼吸若即若離地加速再加速,胸前成片溼漉漉的粉紅,如同醉意急速擴散。
盛欲呆怔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此時的江峭眼神灼燙,眼尾綴色濃烈殷紅,眉目痛苦糾結,將欲破碎般如泣如訴。
蟲鳴不知什麼時候靜止了。
六合四野,仿若萬物在等待神祇降下那驚心動魄的一滴淚。
就在盛欲也以為他難受不已的時候,他忽然低聲惻惻地笑了起來,笑得瘋狂。
那陰暗偏激的心情含而未露,又若隱若發。
殘頹萎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