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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氏早就注意到自家夫君的異樣,知道他多半又想到了什麼,上前將一件披風披在夫君身上。
“還在想龍女的事?怎麼,這是後悔了?”
寧氏打趣著自家夫君。
周桂搖搖頭。
“哪裡能夠?我是在想十年前的那股雨夜。”
他似乎陷入了回憶,臉上還有些惘然。
“那一夜啊,我也忘不了!好大的雨,水深三尺,淹到腳脖子了!幾十年都沒那麼大的雨!你就穿著一身單衣,倒在家門口,身上、衣服上全是血,臉上白得跟麵粉似的,都沒有個人形了”
“當時我可也是嚇壞了,昏了頭,竟然把你拖進女兒家的閨房”
寧氏輕輕依偎在夫君懷中,懷想著久遠的記憶。
“那時你抱著個破水壺,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黑漆漆的,就是死活不肯鬆手,怎麼扳都扳不動。”
“那可不是水壺,是道人收妖的法器,我拼了性命,從龍宮帶出的唯一一件物事,怎麼能鬆手?”
“是啊,你搶了個龍女回來,可這有什麼用呢?還說什麼風水鎮器,能辟邪安宅、福源廣進,這可都十年了,妾身可是沒見著。”
“不知不覺已經十年了啊”
周桂感嘆著,雙手握著妻子的手,深情地凝視著。
寧氏躲躲閃閃地,覺得自己夫君此刻的目光,著實有些驚人。
“怎麼了?”
“芙兒,往年你問我這事,我都避而不談,現在也該告訴你內情了。”
寧氏好奇地問。
“你不是不肯說嗎?真要是不方便,那不說也罷。”
“不,現在說正好。”
周桂注意了四下動靜,周圍沒什麼能遮擋的,下人們也不敢來打擾主家夫妻親近,早就遠遠地被寧氏打發了。
他手上一用力,寧氏驚叫一聲,被攬在懷裡。
周桂在妻子的耳邊低聲說。
“當年,我從龍宮帶回的,是清河龍王的外孫女永澗郡主。”
說到最後四個字時,聲音已經低不可聞,聽在寧氏耳中卻如聞雷震。
“這樣的事,你怎敢?這可真是”
寧氏又驚又怒,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在公然對抗天庭、朝廷和神道三方,在雞蛋上跳舞,無異於火中取栗。
“不急,不急”
周桂就這麼笑看自家妻子裝牙舞爪,樂得看笑話。
等她氣累了,才開口解釋道。
“龍宮是犯事了不假,可那不過是清河龍王一個,不見得非要株連子孫不然龍族也不答應。”
“事後我暗地裡打聽那清河龍王,倒是零零碎碎猜出了幾分。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當今已經繼承大寶,名器漸漸穩固,權威深入人心。這時候,風波早就過去,誰會翻舊賬?也得看龍族的意思!”
“那清河龍王,本體倒是一條銀龍,是南海的那位龍王的庶子,不受喜愛,早早被打發出來,到清河擔任神職,誰知不知深淺,觸犯了禁忌,落得個生死不明。至於禁忌是什麼,我是無從知曉,當然也不重要。”
“你看,十年前我冒著風險,帶回龍王孫女,固然當初是大錯,可到現在就未必了。朝廷法度,不曾有這條,法無禁止即不究,何況當初在場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誰會在意曾經落魄的小秀才?縱然有,現在我也不是當初薄有名聲的寒門學子了哈,我可是‘名士’!”
說道名士二字,到底意難平,不自覺就手上用了點力,寧氏察覺了這點,反握住丈夫的雙手。
“當然,天庭的旨意是真的,可那不過是削職的天旨,哪裡管得一個小小龍孫的死活,看似可怕,其實反而這是最不需要擔心的。”
“至於你說的神道方面,我覺得不需要在意。清河全長四百里,流經數個州郡,水產豐富,是難得的好地方,這個神職自然被人惦記著。誰會在意區區一個流落在外的龍孫?”
周桂款款而談,頗有點指點江山計程車子風流、書生意氣。
“永澗郡主”
周桂的語調有些諷刺尖銳。
“清河龍王在時,她便是郡主,龍王不在,誰會承認她的神職?”
“須知,永澗雖不大,也有十里,沿岸十幾個村莊,信眾何止上萬,這份基業可也不算小了。這些年永澗的水神之位恐怕早被佔了去,哪裡還肯讓她?”
周桂說了這些,還是沒說用意,到底為什麼要冒著天大的風險,帶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