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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如此無禮!”
在小寒緊張的呵斥下聲中,那人已經旁若無人的快步走到了陳嬌近前。夏日晚間暑熱依舊未散,那人卻罩著兜帽披風看不清面容。
陳嬌蹙眉站在殿中只覺這身影無比熟悉,她沒有在意周圍侍婢的惶恐,也並不後退,向那人道:“陛下?”
來人終於在她面前站定,動作利落的側身拉開披風抖落兜帽,果然露出劉徹鋒利而冷峻的側臉輪廓。
再看後面三位跟進來的“斗篷人”正是宣室殿宮監曹小北和公孫兄弟。堂堂天子帶著近侍駕臨甘泉宮竟如此衣著,殿內眾人無比驚訝。
小寒連忙帶著侍婢們跪下道:“陛下恕罪。”
劉徹看也不看滿殿跪拜的下人,一言不發的卸下佩劍與披風一起凌空拋給曹小北,走向殿內的主位。
陳嬌看劉徹通身凜冽的氣勢和眉心深鎖的幽戾就知道他現在心情一定糟透了。月餘不見劉徹瘦了不少,臉部的線條也因為消瘦越發明晰,顯露出冷銳的氣勢,然而他的臉色偏偏晦暗,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很壓抑。
陳嬌想小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帶人退到一旁,然後緩步跟在劉徹後面和聲道:“陛下怎麼來了?”
劉徹落座主位下頜微揚,仍是一臉的冷色只道:“朕在漢宮睡不著,朕來你這裡休息。”
這真是鬱悶的待不下去了,節骨眼上都要避開眾人低調出宮可見劉徹實在是有氣發不出有苦無處訴,一股腦全憋在自己心裡了。
“那陛下就先喝口茶少歇。”陳嬌放慢了聲音對小寒道,“吩咐溫泉湯的人準備藥浴,陛下一會就過去。”
陳嬌走過去在長案一側坐下倒了一杯放在劉徹眼前問道:“陛下晚膳用了不曾?”
這個時候對待劉徹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溫不火的關心,陳嬌當然知道眼前的劉徹不同往日,他現在就是把所有的憋屈都往肚子填的爆竹,只要一個火星就可隨時點燃,她當然不會傻到這個時候去冷待劉徹,作死的去點爆竹。平日劉徹對她有愧,陳嬌放多硬的釘子扎他都行,但要是這個時候,說錯一句話搞不好都會被劉徹記恨半輩子。
劉徹搖頭道:“不用忙了,朕吃不下。”
“好,那就只喝一碗消暑散熱的綠豆水,不然陛下馳馬這麼久要積火氣,寢難安枕。”陳嬌看一眼小寒,小寒立刻會意帶著一眾侍女退下準備。
看著小步退出大殿的一隊侍女,劉徹輕出一口氣,端起蜜漿一飲而盡,木杯落下的聲音比往日都要大了許多。
陳嬌將杯子斟滿,安安靜靜的陪坐在一旁。
劉徹又喝了半杯蜜漿然後以手支額靠在案邊,半晌才睜開眼睛帶著一點迷離看向陳嬌道:“朕特別想見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伸出另一隻手示意陳嬌把手拿過來。
陳嬌的手握住劉徹,感到綿軟的手心都有了嶙峋的觸感,心中不由也生氣一股酸澀,勸道:“陛下別太勞神,事情總要一件一件的平復下去。”
關於激進的新政她曾經提醒過劉徹,然而那時急功近利的叛逆者劉徹除了排斥就是反感,如今事已至此她已不能再說太多,只能用一種溫和的態度給他慰藉。
“朕之前,朕明白了你是為朕好。”劉徹閉目搖頭,顯出一絲焦躁而懊惱的神色,“朕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阿嬌你知道嗎太皇太后已經命酷吏寧成暗中收羅趙王王臧他們的‘罪證’,她會把這些所謂的證據交給朕,就像對付郅都一樣讓朕……”
劉徹說道此處情緒依然激動,頓了頓才握拳道:“朕的人朕卻保不住,朕愧對那些為朕日夜策謀的肱骨之臣!”
劉徹心裡的苦陳嬌可以理解,但是這又怨得了誰呢?若不是他一意提拔從政履歷空白的儒學之師趙綰和王臧,願意採用他們有效卻激進的方式進行新政改革建立明堂辟雍,甚至在劉明自縊後還依照趙綰“不必請示東宮”之言想要繞過太皇太后天真的獨攬朝局控制事態,事情又怎麼會惡化到今天這個地步。
陳嬌也無奈,任憑劉徹拉著她將她的手貼在他的側臉上,語氣裡帶上一點無助和頹唐,他說:“阿嬌你說,朕,真到底用什麼辦法才能救得了他們,才能保住朕的新政?”
救?呵呵。
想要在一定程度上保住新政,握住天子的權柄唯有找到替罪羊主動處理,將一切罪過全部推給他們方能避重就輕撇開天子應當承擔的負面責任,而現在劉徹在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