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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再三請求上邦天子發兵西南,解救南越於危難。
“使者的意思,朕明白,朕會考慮的。”劉徹面容肅然,眼瞼半合,聲音不大卻帶著天子的沉沉威勢。
他又何嘗不想震懾屬國展現大漢國威,只是太皇太后在上,一幫守舊重臣日日痛心疾首的在他面前懇切上書,聲稱:南越與閩粵不過鄙夷小國,素來結怨,相互毆鬥,此乃常事,若出兵救之必定勞軍傷民,得不償失,不如安撫,觀望視之。待兩國決出雌雄,必定仍會臣服大漢,何必興師動眾。
劉徹看待這些上書,心中不免冷笑,如若依次話說,今日棄南越,明日封閩粵,如此上邦,他日誰還肯來依附禮拜?!
不過劉徹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熱血衝動的少年天子了,有些事他更懂得徐徐圖之,以達目的。
宴席中途劉徹外出更衣,此時蘇一便請南越使者側殿少待,不久後南越使者就在屏風後見到了毫無醉意,氣度凜然的大漢天子。
再入席時,南越使者已然得到了天子的暗示,明面上他也不在眾位大臣的面前在請求天子出兵,只是玄涕陳情,說故國尚在戰火之中,身為南越臣民不忍再入聲色,跪謝天子垂賜宴飲,蔽國之臣先行告退。
劉徹面無表情的點頭應允南越使者離席,之後以竇彭祖為首的一班世家大臣也陸陸續續的請辭離席,他們不過是揣摩太皇太后的聖意,生怕天子在席間借酒草率答應使者出兵才來陪宴,既然使者已去,他們也就放下心來悉數離開。
夜色已沉,宴入尾聲,唯有未央宮燈長明。
劉徹獨自坐在已經眾臣盡去的光明殿中,他沒有下令扯宴,卻獨自啜飲這清酒觀看樂舞。此時的他側身支額,另一隻手執起酒樽隨意的搭在曲起的膝頭,微眯著本就眼角輕揚的狹長鳳目,他看著一曲一曲的歌舞,又似乎沒有看,只是望著歌舞出神,思量著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最後他的薄唇勾起,雙眸閃爍冷涼又圓融的光,唇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極淡笑容。
這場仗,他是打定了。
十幾名輕紗半掩面孔的仿西域舞娘抖動著細腕上響動的金玲,暗紅色的舞衣給人一種熱情又神秘的感覺。
劉徹遠遠的望著她們,忽然眉心一蹙定睛看過去,片刻後又舒展了眉頭,笑了。他換了動作,將手中的酒仰頸一飲而盡,隨後他起身丟開酒樽,高大的身影很快步下御階制止走向那名後排不起眼的舞娘,在其他舞娘和宮人的驚訝聲中直接抱起那名舞娘走向了夜色中。
“你把臉遮的這樣嚴,想來必定是非常容色,不如今夜朕就賜你共赴瑤臺,可好?”劉徹抱著懷中的舞娘,露出輕浮的笑容,但他的雙臂卻極穩,全然不似他言語的放蕩。
舞娘瞪了他一眼偏過頭一語不發。
劉徹坐上御攆終於笑出聲,放柔了聲音問道:“你這又是在玩什麼?”
“只是看看你認不認得出罷了。”劉徹扯下臉上的面紗略有點無聊的說。
她確實是無聊了,現在想想自己的做法都覺得有點傻。聽了別人的故事就一時心血來潮,忽然來了想法就像試試他是不是也能在人群中認得出自己,真是太無聊了。
劉徹看著陳嬌懊惱的神色忍俊不禁的說:“你不好好的在椒房殿裡待著,偏偏要去胡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你也不瞧瞧,別人的動作都那麼妖嬈靈動,唯有你呆頭呆腦的站在那晃胳膊,可不是讓朕一眼就瞧出來了。”
陳嬌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確實是無聊透頂,怎麼就幹了這麼一件破事。難道她有了小孩就把智商都給他們了嗎,感覺自己都傻的不可理喻了。
“我要回椒房殿。”陳嬌咳了一聲不想多說。
“不急,朕給你看點東西再回去。”劉徹將自己的朱雀雲紋披風披在她身上說。
“什麼東西?”陳嬌蹙眉問道。
劉徹不再說話,無論她再怎麼問,他就是閉目養神笑而不語,直到御攆停在宣室殿的後殿,劉徹才抱著她走近燕寢。
劉徹命人將燕寢的雕花門關上,走到燕寢屏風側面的櫃子旁邊,那裡整齊的擺放著幾隻黃花梨木的雕花大漆盒。
劉徹慢慢把陳嬌放下來,對她含笑輕聲道:“你一定想不到朕要給你看什麼。”
陳嬌詫異的看著微笑神秘的劉徹,紅唇微微抿起,似乎在猜測漆盒中的東西。
“你看。”劉徹開啟一隻漆木盒,指著最邊上的一隻香囊道,“這是你第一次送給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