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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看似謙和的辭讓,實際上已經是一種拒絕。
此話一出似乎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陳季須心裡有點惱怒陳君愛的直白,如果他問的不那麼分明,這事可能還有迴旋的餘地,畢竟陳家真的需要衛青這樣一個在朝中和軍中都有影響力的人物。
堂邑侯府陳家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皇后母族一門三候風光無限,可是實際上堂邑侯與太主遠在封地,陳季須身為世子只是未央詹事(皇帝官家),長公主夫婿隆慮侯除了能添亂以外真是半點忙也幫不上,陳君愛才不過十八歲又並非在長安城長大,連諸侯權貴都未必認的全,跟著衛青打仗還行,真論起政治影響力那就幾乎沒有。
所以事實上,陳家這個當朝最顯貴的外戚世家與曾經的竇家和薄家有著本質的區別,那就是陳家在朝堂上確實沒有半點實權。正因如此劉徹才從不忌諱陳家,才能安心的尊崇皇后,寵愛兩位皇子。
但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陳嬌知道,陳季須也知道,因為沒有實權的外戚對天子而言就沒有助力,而沒有用的顯貴顯然不可能長盛不衰。如果哪一天天子扶植了別的權臣,那麼耀眼的陳家很可能成為妒忌的物件。
況且皇子總會長大,而皇后總會變老,宮裡這幾年還有妃嬪和御女陸陸續續的生下三位皇子兩位公主,雖然他們其中幾位的母親可能這一輩子都未必能獲得天子的第二次招幸,但是除了她們,宮裡年輕貌美的其他女子仍舊可能隨時成為新寵。
儘管陳家人不想承認這兩點,可對於一個家族而言萬全的準備畢竟要做,所以陳季須非常看重此番與衛青的聯姻。從出身來說,衛家一族在當今天子一朝已經徹底衰落,衛青將來只可能效忠於堂邑侯府;從派系上來講,衛青的底子乾淨清白從來沒有牽扯過任何世家外戚,是天子一手培養的近臣,更得天子信賴;從朝堂局勢來看,衛青的軍功自不必說,現在又成了掌管議論的太中大夫,政治影響力自然會越來越大;就算從人品性格上來說,衛青三次立功卻從不貪功倨傲,守禮謙卑沉穩溫和,這等人才有什麼理由不讓堂邑侯府籠絡?
而姻親便是最堅固的盟約。為雙生嫡長子早作打算的陳家人心裡清清楚楚。
“其實這件事不過是閒話罷了,世子也是聽說了衛將軍尚未婚娶,一番好意而已。”陳嬌語速輕緩神態雍容,實際上她說這話只是為了不讓陳季須代表的堂邑侯府那麼尷尬。
“其實世子請衛將軍過來也是為了能在本宮面前向你表示堂邑侯府謝意,君愛有如此功勞,得於你在軍中的照拂。”
衛青連忙避席跪地攏袖道:“娘娘抬舉臣了,陳君愛之功皆是他足智多謀奮勇作戰應得的,是天子對每一個浴血奮戰的大漢將士樹立的軍功楷模,臣不敢貪功。”
陳君愛畢竟一直是衛青的下屬,他在軍中習慣了全名稱呼,不慣以侯位和小字表示親切。
衛青話音剛落,便有宦官入內向陳嬌稟道:“啟稟娘娘,陛下請長平侯和徵遼侯過去。”
陳季須聽了這話心裡可算鬆了一口氣,不然他都不知道接下來他的臉該往哪裡擱。
衛青和陳君愛走後,陳季須又跟陳嬌對此事略做商議,陳嬌本性倨傲,見衛青婉言推辭便不想再談,可是陳季須卻全心全意為了侯府打算,對這事似乎並不死心。
晚間劉徹來陳嬌的上林寢殿休息,他最近因為戰事大捷和秋遊狩獵心情一直大好,經常見了陳嬌就話多,完全不像在朝堂上那麼威嚴自持。
“今日世子過來,你沒留他一起晚膳?”劉徹洗浴之後散著長長的黑髮,丟開外袍舒適的半臥在陳嬌身邊。
月末了,陳嬌正在稽核宮中的用度,看著竹簡上桑弘羊一項項列明的開支,她隨口對劉徹道:“世子哪有時間在我這裡用膳,早早回去準備下個月陛下在太廟的祭祀儀式,還有銅仙承露臺的祭天儀式,另外侯府裡外的事也夠他忙活的。”
劉徹不安分的手指捲起陳嬌的一縷長髮挽在指尖把玩,一臉老謀深算的笑容:“你們家呀,連府中夫人做的事都要他出面,世子可不是夠忙的。今日世子遇到朕,把那尷尬事兒都跟朕說了。”
陳嬌自然明白劉徹所指的是什麼事,她也不在意,仍舊看著竹簡淡淡道:“說了又如何,他人不願,難道還要強人所難嗎?我不知別人如何,我陳嬌是不屑於為此難為別人,好像堂邑侯府要求到誰身上一樣。”
“你這話說的。”劉徹嘖了一聲坐起身道,“這有什麼,為自家的妹子某個好郎君有什麼說不得的。你呀,就是這目下無塵的脾氣,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