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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這一次大概……”張琳琅的語氣踩著有意的猜測,只說到一半就不再言語。
陳君愛回過頭,坐在馬上靜靜的看著他,面容肅蕭。
張琳琅趕緊望天,閃著曜石神采的靈動眼睛似乎只關注天上的雲,裝作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陳君愛唇角微微往上翹了翹,他不說話,回過頭去專心騎馬。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張琳琅嘆了口氣,搖搖頭。他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很多很多年跟在一個老師身邊,讀一樣的書,學一樣的賦,穿一樣的衣,遛一樣的馬,很多很多年過去就會變得想現在一樣默契。
張琳琅總是有辦法幫他這個不善言談不苟言笑的冰人解圍,打圓場,開解心情,因為他的性格就決定了他比陳君愛通透太多,他看不透的事,自己卻比他清楚千倍。
他心裡那句“你是繞不不開的”終究沒有提。
“要賽馬嗎?”陳君愛的聲音從前面飄過來,他沒有回頭,但從聲音上可以判斷他似乎沒有那麼煩悶了。
“你贏不了我的。”張琳琅說,“我的裝備比你好太多了,你那匹馬不是烏雲蓋雪的對手。”
張琳琅說的不錯,他□□的那匹寶馬,在臣子之間除了大將軍衛青的黑馬王,恐怕再找不出比烏雲蓋雪更出色的短距離跑馬了。
“不見得。”陳君愛仰起頭,有幾分挑釁的斜睨著張琳琅,眼中有“試試看”的意思。
張琳琅無所謂道笑了笑,轉頭去看路邊的風景。
“不比?”陳君愛挑起細長又不甚濃密的黛色英眉,有些詫異的側過身看著張琳琅。
張琳琅似乎也有一點與往日不同,似乎在思慮某件事,他漫不經心的說:“賭個彩頭。”
“好。”陳君愛面無表情的說完,只是下一刻就笑了。
金色的仲秋陽光透過萬點盛綠的古槐葉片撒下點點斑駁的暗影和金色的碎片,落在陳君愛年輕俊朗的臉上,他揚起的脖頸連線著側臉鋒銳又完美的面部線條,笑的時候唇角略微一勾,男子特有的略微上揚的杏眼眼尾彎成柔和的形狀,濃密的眼睫只是垂下一點,眼睛裡透著愉悅又揶揄的光芒,露出的一線整潔貝齒與蜜色的肌膚相襯閃出硨磲的瑩潤光澤。
“喜歡跟別人賭彩頭這個習慣非常不好。”他揚起下頜對張琳琅笑道,“你可沒有多少時間再輸了。”
“沒關係。”張琳琅道,“如果我贏了,你跟我說你對這樁婚事最大的承受限度,什麼樣的條件你才能接受,要最真實的態度。”
陳君愛的笑容慢慢隱去,張琳琅也不在意,繼續道:“如果我輸了,明年也不娶。”
陳君愛最後的笑意還是沒有消失,似乎很有信心贏他:“想清楚了,你是老爺子的獨子,從十六歲開始就打算娶妻,但是你這個賭徒已經用這個彩頭連輸了很多年,師兄,你這樣下去恐怕要註定孤生了。”
“願賭服輸。就這麼定了。”張琳琅也沒多說,笑起來又重複了一遍:“若我贏了你說清楚你對聯姻的底線,若我輸了,明年不會娶親。”
陳君愛轉過身抬高左手揚揚手裡的馬鞭,這是一種默契的暗示,暗示賽馬馬上開始。
認真計較起來戰場上衝鋒陷陣的陳君愛騎術肯定遠在軍中文職官員張琳琅之上,而且陳君愛的馬也是一等一的好馬,兩個人認真比較起來,鹿死誰手真的不一定。
但是這場賽馬的比試還是從側面反映出了烏雲蓋雪的爆發力和短時速絕非其他馬匹可比。
張琳琅坐在馬上勒住馬,長吁一聲,回身對陳君愛一笑:“願賭服輸。”
陳君愛單手勒住韁繩,那紅馬嘶鳴一聲打起了響鼻,陳君愛臉色不好看,這一點張琳琅並不意外,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陳君愛根本就不想提聯姻的事,要不然也不會巧妙的利用這個方法。
陳君愛正視他,語氣與臉色一樣冷硬:“我的態度就是,沒有任何條件能夠打動我,絕對不娶。”
絕對不娶。
陳君愛話不多,就是言出必果。他說沒有條件,絕對不娶,那就無論如何都不會娶,天子、皇后、太主、全家人一起逼他都沒用,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家族感,他可以因為血脈關係為父母贏得榮耀但他絕不會像陳季須和陳嬌一樣為陳家做出利益犧牲,他就是他,只代表陳君愛一個人,所有家住在他身上的稱謂和目光他都不在乎,他只是陳君愛。
所以,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還是那四個字:絕對不娶。
“明白了。”張琳琅垂著眼簾,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