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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到甘泉宮的當日下午得到堂邑侯過世的訊息,不由怔了怔嘆了口氣,然後命司馬談擬了追加堂邑侯諡號的旨意,命東方朔作為天子使臣,帶上豐厚的賞賜去封地憑弔堂邑侯。
陳家接到天子封詔的時候正是喪事最忙亂的時候,陳嬌看了劉徹寫給她的信,知道劉麒染了風寒不由有些焦心,不過信中也提到高熱已退,到劉徹去甘泉宮之前,劉麒已經能常規進食了,還嚷嚷著要跟劉麟和劉閎出去玩。
李妍得寵有孕的事陳嬌知道,但她實在□□乏術,堂邑侯為陳家謀劃了一輩子,更視陳嬌這個女兒為珍寶,所以在父親最後的時間裡,陳嬌只想要好好的陪伴他和母親,不想讓那些亂七八糟的雜事打擾自己。
陳嬌人活兩世,很多宿命裡的東西她看的更加透徹,對自己的追求也更加清楚。與人鬥,往遠了說是沒有盡頭的,並不是這種爭鬥沒有意義但與珍惜最該珍惜人,與陪伴父親最後的時光相比,都太渺小了,小到對她而言微不足道。
婚姻到了她和劉徹這個時段,經過了這麼多事,陳嬌認為她與劉徹能夠達到的默契都達到了,能夠建立的信任也都建立了,依劉徹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李妍跟他以前的寵妃也沒有什麼本質區別,而且像李妍這樣沒有家族根基的年輕寵妃,等陳嬌回到宮中,若想處理她還是有很多隱晦而安全的辦法,她並不著急。
不過劉麒生病卻讓她猛然揪了心,即使已經並無大礙她還是覺得不放心,一時間眉宇也染上顯見的焦慮。一旦成為母親,陳嬌就不得不承認,她最放不下的,最愛的,還是她的孩子,沒辦法這似乎是所有母親的天性。
隆慮長公主看出陳嬌心神恍惚似有心事,問過之後便不以為意的笑道:“其實父親出殯之後這邊也就沒什麼大事了,有我和大嫂子看著也錯不了。你要是對母親放心不下也沒關係,我這邊也想勸母親過一陣子跟我們一起回長安去,你若想陪她,用不多久咱們就在長安團聚,用不著一直在這裡耗。”
隆慮長公主還是那樣挑剔,說起別家眼裡就帶著一些瞧不起,在陳嬌耳邊道:“阿嬌,宮裡現在也鬧妖魔小鬼,該是肅整肅整的時候了,你趕快回去看看麒兒吧,順帶收拾收拾那些妖精,我要是你,非得讓人準備幾桶狗血潑在那妖女臉上,倒要看看是條什麼樣的狐狸現原形,勾欄裡來的也能上龍榻。”
父親重病離世陳嬌也悲傷,但這悲傷早已既定,因為延續的時間太久,慢慢的反而能夠接受父親自身灑脫的態度,學著他用平常心來對待死亡。可是當他真的離開時陳嬌還是很傷心,加上喪事浩大,裡裡外外都是事,就算身為皇后她也有做女兒的盡心之處,最近也累人,也熬心,幾天來都很少展顏,此時聽到隆慮長公主充滿嫌棄的風涼話倒是不由自主微笑起來。
一笑之後陳嬌又想起劉麒,嘆了口氣道:“那就有勞姐姐了,我心裡確實放不下麒兒,等我跟母親辭別之後,恐怕要儘快回宮了。”
陳嬌的心情館陶大長公主很明白,她也掛念外孫,催著陳嬌早早回京。
七月正是長安的雨季,陳嬌的車隊儀仗來到長安近郊的時候天似乎剛下過雨,彤雲未散,空氣裡還瀰漫著水汽。
因為不久前長安附近的相當一部分軍隊被大將軍衛青呼叫帶去了朔方郡準備與匈奴的大規模作戰,所以長安城周遭的御道也因為出兵的需要拓寬了不少,御道平整,即使下過雨也不難行走,車隊一路前行,遠遠的就望見了長安的城牆。
陳嬌抬手撩開車簾,透過那道並不寬的縫隙遙望著長安城。青灰色的天空中弄雲壓城,地平線上縱橫百里的城牆彷彿天空下唯一屹立的存在,莊重而壓抑。
不知為什麼,看著遠遠的城牆,陳嬌總覺得心裡沉悶,好像昨天的那場雨並沒有下透。
陳嬌回到未央宮已經是下午,她從車駕上下來換乘宮中的鳳攆,想到很快就要見到兒子,她就不由得微笑起來,恨不得步攆再快一點。
快到椒房殿的時候,她遠遠的看到好多宮人排成一排快步向椒房殿的方向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陳嬌眉梢一挑讓人儘快過去,竟然發現這些人有一半都是女醫。
往日宮中的女醫若無特指一般都只為後宮品級較低的妃嬪看病,沒有必要一次宣進這麼多人。
“怎麼回事?”陳嬌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低頭問上前詢問的小宦官。
小宦官打聽回來臉色也不好,連忙道:“娘娘,那些女醫都是去椒房殿看二皇子的。”
陳嬌只覺自己的耳畔一片模糊,忽然就覺得周遭的事情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