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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神啞然,一瞬間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劉徹蹙起了眉頭,他的神情已經卸去了赴約的愉悅,此刻有點冷淡晦暗,偏開視線沒有再看那女子。
“公子……我……我……”
鵝黃春衫的女子紅著臉一時間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還好她的侍女及時趕過來,左右看看急切的問:“小姐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怎麼臉紅成這樣?”
張騫跟了劉徹十年,要是再沒有察言觀色的本事也妄為劉徹的近臣。他上前幾步對那女子行禮笑道:“冒犯小姐了,是在下的朋友不小心。在下張騫,若小姐有什麼不適只管到城前景寧街侍郎府找在下便是。”(張騫只是侍讀,他老爹當了一輩子侍郎,是景帝的高階秘書)
張騫口才與應變都非常人所及,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隱瞞了劉徹的身份又將後續的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撇清了劉徹。
適才劉徹滿心歡心只想著快些赴約不料與這位小姐意外攬腰相對,竟然還是她先回神將自己推開心中多少有些不爽,神情微冷負手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黃衫的小姐看到劉徹面容冷峻心裡也說不上是種什麼滋味,勉強對侍女笑了笑:“沒什麼,只是被那位公子撞了一下。”
侍女瞅了一眼溫文爾雅的張騫又看了一眼無所表示的劉徹更覺得撞了小姐的人過分,小姐的臉紅的厲害指不定一撞之下發生了什麼越禮的事。
她哼了一聲護在黃衫小姐面前不依不饒的對張騫說:“這位侍郎大人,我們也不是要金山銀山,你的朋友冒犯了我家小姐到底也該親自上來賠禮才是。我們知道今日來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可是這個道理說到天子面前也是這樣,沒見過指使個朋友來頂包自己一句話不說的,也不知道家世風度都丟到哪裡去了。”
列侯公子多紈絝,可是他們雖然愛在外面胡鬧到底也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對下面的人再怎麼大呼小叫對上面的世家貴族也會保持風範,別的不說就連長安三霸王之一,堂邑侯府二公子都是圈子裡公認的風度翩翩玉面郎。
張騫還不至於被一個小丫頭唬住,他依舊含笑道:“這位姐姐說的是,只是我朋友趕時間,煩請小姐賜名改日我們再登門道歉。”
登門道歉這種事自然輪不到劉徹來做,大不了張騫多跑一趟,朝中有誰不認得他,到了別人家自然好說話。
“不必不必,都是小事。我叫竇曼文只是太常竇大人的遠親,不勞煩張公子了。”那位竇小姐溫婉柔美倒不難說話。
張騫剛要致謝,沒想到劉徹徑自走了上來向張騫微擺手,然後走到竇曼文小姐面前微一低頭正色道:“冒犯。”
張騫與竇曼文同時吃了一驚,竇曼文趕快還禮道:“不敢,侍女滿珠失言還望見諒。”
劉徹的眼中帶著一點冷傲淡淡道:“尚有急事不便久留,改日命人登門致歉。”
作為皇子劉徹的風度當然不在列侯公子之下,他雖身在高位卻分得清是非曲直,剛才確實是他不看前路撞在了竇家小姐的身上,縱然好心情被攪擾他心中不快但到底還是自己的錯處,那侍女並未說錯。
竇曼文福身更低了低頭,軟言道:“公子言重了。”
劉徹輕出一口氣,斜睨的目光落在竇曼文髮髻的桃花落瓣上,他抬手將那瓣粉色的桃瓣取下,二指一鬆那輕飄飄的花瓣就隨風飛向了日光下粼粼的灞河。
竇曼文微微抬起的眼簾又垂了下來,緋紅的唇勾勒出一個淡淡的美麗笑容。
“告辭。”
劉徹轉身絲毫沒有停留的大步離開,張騫向竇曼文行了一禮很快跟了上去。
桃花灼灼,柳色青青,灞水潺潺,春光明媚。耀眼的陽光落在遠去的挺俊背影上彷彿那個匆匆走過人也閃著青春的光。
“小姐怎麼能跟陌生人說起自己的閨名呢。”侍女滿珠好奇又不解的咕噥。
竇曼文沒有看滿珠,只是輕撫額頂的一支桃花,看著兩人離去的背景含笑道:“因為,我想讓他記住我。”
“那個張騫公子嗎?”滿珠也看了一眼遠處問。
“不,是太子殿下。”
滿珠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捂著嘴唇不可置信的指了指劉徹的背影,“太,太子……小姐你怎麼知道那位是太子的?”
竇曼文收回遠望的目光眼眉含媚的看著滿珠:“我知道的雖然不多但還是明白張騫侍讀的主上必然是太子殿下。”
陳嬌望著矮坡下緩緩流動的灞河百無聊賴的轉過身,在疏林中信步徘徊。她今日來的早了,看來要等劉徹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