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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元三年暮春漢景帝劉啟駕崩,新帝劉徹遵循祖制舉行國喪,同時按照景帝遺命,陽陵下葬時赦免萬人囚徒殉葬代以俑葬。明年初新帝改年號建元,大赦天下,尊竇太皇太后和薄皇太后命於二月初一下聘,定本年四月十六迎娶館陶大長公主與堂邑侯之女朱雀君陳嬌為皇后。
這一年二月初一,浩浩蕩蕩的彩禮隊伍抬著無數珍玩珠寶,萬金黃金出未央宮正門司馬門延長安城朱雀大街向城南的堂邑侯府而去。
“有時候想起來好像阿嬌還在我身前身後的跑,胖嘟嘟的小臉,才那麼高,一轉眼竟然就十七了,哎,就要都要嫁人了。”館陶大長公主看著鋪滿院落的無數皇家彩禮有些感慨的笑著對身後的堂邑侯說。
堂邑侯聽出了大長公主感慨中的不捨,走上前去攬住她的肩微微一笑道:“孩子總要長大的,剛繼位的少年天子一定會珍視阿嬌,公主不必感慨。”
大長公主也微笑著嘆了口氣:“罷了,她自有她的福我也拘不住著這個‘天神轉世’的女兒一輩子,只是眼看著阿嬌要出嫁了,君愛也快十歲了,我呢卻從公主變成長公主,又成長公主變成大長公主,一晃又是十幾年,呵,我也要老了。”
堂邑侯心中亦有感慨,袍袖之下握住大長公主的手,深眸中滿是平和的溫柔:“公主沒有老,在我心裡公主一直都是若干年前繁華長安城中那位射覆投箭的公主,永遠都不會老。”
大長公主看著堂邑侯,她沒有想到自己溫和的丈夫在多年相伴後的平淡時光裡還能說出這番令她心動的言語,此時此刻望著堂邑侯眼中光華流轉,半晌才低頭笑道:“侯爺不要取笑了。”
堂邑侯知大長公主心中感動卻有些赧然,笑一笑鬆開她的手移步到數量龐大的彩禮前面道:“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先秦的古籍,閒來無事也好研究一二。”
堂邑侯一邊說一邊在箱籠之間悠閒漫步,可是才走了幾步他忽然感到一陣眩暈,下意識扶住一隻箱子才堪堪穩住身形。
“侯爺?怎麼了?!”大長公主看出堂邑侯沒有站穩正要上前攙扶。
堂邑侯扶額勉強笑道:“不礙事,沒什麼。”
他還想再說幾句安慰大長公主的話,只是剛邁開步子就失去了意識。
“侯爺?侯爺!來人!來人!”
……
在大長公主的授意下沒有人告訴陳嬌堂邑侯在天子下聘這一天忽然昏倒了,而作為即將出閣的新一任大漢朝皇后,陳嬌還有很多事要做。雖然她自幼出入宮廷對貴族的規矩禮法瞭若指掌但要成為一名名義上“合格“的皇后,按照呂后定下的祖制她必須要接受漢宮嬤嬤的教導,即使前世她早已習慣了這種妝模作樣拿腔拿調的宮廷生活。
自從劉徹登基之後他就很少給陳嬌偷偷寫信了,因為即使是“信使”張騫也被提拔為侍郎每日忙的不可開交,更不要說即位不到一年的劉徹了,據說他又是忙到深夜連晚膳都不曾好好吃過。
陳嬌出嫁的前三天作為次嫂隆慮長公主按照禮法回到堂邑侯府準備為陳嬌送嫁。
隆慮長公主嫁入陳家九年為隆慮侯陳蟜生下兩女,成親的頭兩年新婚燕爾,隆慮侯又生的風流俊美鮮少有人可及,加之他一張甜言蜜語的好嘴將隆慮公主哄得也算過了幾年好日子。可是陳蟜天生驕縱喜歡胡來,又沉迷女色,隆慮公主出身高氣性大,生育第一個女兒期間在侯府挑出來伺候的四個侍妾不是醜就是老,陳蟜看著都難受,天長日久他就開始宿妓,養外室,隆慮公主也跟他鬧了幾回,可是隆慮侯就是那副好死不死的脾性,說收斂也收斂不到哪裡去,待到第二個女兒出世事兩人的關係算是降到了冰點,隆慮侯幾乎日日都不回府。
這種兒女之事館陶大長公主和堂邑侯也沒辦法,況且隆慮長公主不是李吉兒,心高氣傲的她拉不下臉來讓別人插手自己的房中事,本以為這一對又要像堂邑侯世子和夫人一樣貌合神離同床異夢了,豈料事情竟然又有了轉機。
前幾年隆慮長公主的大女兒忽然得了病,御醫輪番醫治也不見好,不出三個月好好的五歲小翁主就沒了。三個月的時間畢竟太短,好好一個孩子沒了,隆慮長公主為了這事傷心了很久,每日茶飯不思夜不成寐,這時候一月兩月都不著家的隆慮侯忽然回來了,每日就守著隆慮長公主好言勸慰寸步不離,約莫有大半年的時間都沒出去胡鬧,隆慮公主也是嘴硬心軟的人,到了這一步也足見自己丈夫有些真心,慢慢感情也就回來了。
這兩年隆慮侯在外面也沒少犯渾,隆慮長公主有時氣他氣的要死,但是被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