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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騫是真的不想打擊滿心希望的太子劉徹,可是這事他真的無能為力。
看著劉徹熱切的眼睛張騫尷尬的搖了搖頭道:“殿下,和前三次一樣,下臣沒有得到回信。”
劉徹的情緒瞬間從雲端跌倒了谷底,他輕輕嘆了口氣,搖搖頭無奈的笑了。雖然結果與前幾次並沒有不同,劉徹失望歸失望但心底反倒生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自從他們訂立了婚約他坐上太子之位他與陳嬌見面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最近幾年更是連年節都見不到一面。他變的很忙,他有很多要應付的人事,很多要思慮布的心機,但在所有治國課業遊獵騎射之外,夜深人靜的時候,面對空曠而宏偉的未央宮闕劉徹也會偶爾想起同在長安城中的陳嬌。
雖然並不是經常能有這樣的夜晚,但每每他能夠安靜的獨處劉徹就會望著太子宮青階下朦朧的夜色,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容在心底好奇的想象陳嬌變成了什麼樣子,會不會還是入兒時那樣有著高傲的脾氣卻有一顆頑皮火熱的心;又或許像幾年前的她那樣,有著冷豔的外貌和一顆玲瓏多疑的心。
就這樣每當想起她劉徹都會無數次的在自己的世界裡描摹長大後的阿嬌,而這樣的想象就像豐縣最為人稱道的醇酒——想念也會令人沉溺、微醺。
劉徹有時會慶幸的想,還好他不經常喝酒。
他必須清醒。
從四面楚歌被迫離宮的皇子到一人之下天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劉徹的這條路並不好走。他是無寵皇后的繼子,有一個負擔著“害人”、“送女”惡名的親生母親;他沒有強大的母族支援,薄家、王家都不是他堅實的後盾;他坐在天子隨時可能懷疑的儲君之位上,有多少人對他虎視眈眈笑裡藏刀,又有多少人等著取而代之。這樣的情境裡劉徹需要清醒的頭腦和冷狠的手段,即使明面上他必須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太子。
長樂未央,煌煌宮闕中沒有誰會像看起來那樣平和單純,所以他愛上了宮外的花花市井,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沒有人會真正在意他做什麼,那種恣意和自由的感覺令他興奮甚至痴迷。他想,就在這麼一座宏偉繁華的國都裡,生活著無數喜怒哀樂俱全的人,嬉笑怒罵毫無掩飾,有真實的表情真實的想法,這時候他才會覺得往日用來面對宗室列侯的那個自己並不完全是假的,他或許就是那個跑馬徜徉的紈絝少年。
並且,這樣的長安確實送給了他一份意想不到的禮物。多麼慶幸在這裡可以再見到她,一個完全與想象中不同的她。
想到這裡劉徹的苦笑變成了微笑。
就在那麼喧鬧的市井,那麼多人,那麼亂的地方,他竟然一眼就看到了她,一眼就認出了她。
僅僅只是一場戲她卻那麼專注的笑,那麼認真的聽,甚至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都沒反應過來,那麼呆呆的看著眼前忽然發生的一切,那表情真是可愛至極。
“殿下?”張騫和韓嫣對視一眼,見劉徹微笑走神都有點納悶。
韓嫣畢竟心思細又對劉徹更瞭解一些,避席起身道:“不如殿下讓下臣親自去問問翁主,成與不成至少要個明確的回信給您?”
“還是我去吧。”張騫說,“畢竟一直是我送的訊息。”
劉徹慢慢轉過身,眼角微揚的長眸看過去,淡淡笑道:“那就張騫親自去吧。你們現在準備一下,立刻跟我出去走走。”
“出去?殿下這又要去哪裡?”張騫不解的問。
劉徹看了韓嫣一眼,韓嫣先是一怔繼而與劉徹四目相對,唇角立刻揚起了壞壞的笑。
這種笑容出現後張騫也明白了,瞭然的“哦”了一聲也笑道:“一起一起。”
“不,你還是速去堂邑侯府,立刻就去。”劉徹想了想果斷道,“韓嫣說得對,成與不成必定要有個結果,你快去,快去。”
“啊?這……”張騫眼看劉徹和韓嫣向外走不甘心的跟上去道,“殿下……”
“張騫,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劉徹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張騫眯起了眼睛。
他的目光冰冷銳利,張騫只覺這一瞬間自己全身冰涼,他立刻恭謹的躬身攏袖道:“喏,下臣立刻就去。”
長安公奕坊,富貴溫柔鄉,樓前的彩彰在風中飄揚,風中散落的簫聲似乎訴說著帝都的別樣繁華。
樓內招待雅客的侍從將兩名衣著華貴的公子引上了二樓。不過幾步路的距離,縱然二人目不斜視,但還是將樓中閒散姑娘的視線通通引了過來。
姑娘甲:“快看,看那個公子。好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