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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你說,梁王叔不會真的變成皇太弟吧?”劉非追著陳嬌用不確定的口氣問。
聽了劉非的話陳嬌腳步頓了頓,喃喃的說:“天子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南宮公主可以下嫁匈奴,這就意味著很多事都可能與前世不同。陳嬌不知道梁王會不會成為皇太弟,但她清楚的知道,憑劉明和劉寶如睚眥必報的性格,且不說她與劉徹的關係,假設日後梁王當權她也一定不會過得太順心。
“當然不能,連我都知道,要是梁王叔真的做了天子”劉非左右回頭看看,將聲音降得更低,“我們這些皇子恐怕都沒有好下場,第一個要倒黴的就是皇長子。你知道嗎,我聽宮裡好多人都在私下傳,皇長子入京遭遇的刺客,就是梁王叔派的。”
陳嬌嘆了口氣,朝不遠處躬身垂首的宦官道:“準備步攆,到鳴鸞殿。”
“給我也備上!”劉非補了一句,然後跟上陳嬌懇切的說,“阿嬌你也別怪我說話直,我劉非講義氣,記著你的情你的好才什麼都跟你說,你自己別沒事找不痛快,一會到了趙王后面前跟你沒關係的話少說。”
陳嬌看著自己面前難得正經的劉非,一時心頭竟湧上些許暖意,真誠道:“我知道,你放心。”
劉非十一歲了,這樣年紀的皇子在漢宮已經具備了比較成熟的處事本領,雖然平日裡他看上去有些五六不著調,實際上左右逢源的程夫人教出來的孩子差不了,更何況他本也是個聰明人,漢宮之中能跟陳嬌掏心掏肺說這幾句話,足見他對陳嬌的關心。
劉非與陳嬌平時說話大多都被她擠兌,早就習慣了那種相處方式的他驟然被陳嬌認真感謝還有點不自然,抓抓後頸道:“反正我跟著你去就是了,你也是直腸子的人,萬一說不好我還能給你圓圓。”
陳嬌與館陶長公主一樣本性率直熱烈,但她畢竟是重生之人懂得收斂自律,自然不會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但是劉非的這份心意著實讓她心中溫暖和感激。
波詭雲譎處處險境的宮廷有一個盟友容易,但有一個推心置腹的朋友實在太難。
陳嬌對劉非會心一笑,點點頭道:“好,一起去看趙王后,但你可別在我說話的時候拖我後腿。”
劉非撇撇嘴,看了陳嬌一眼轉身走向步攆,嘟囔道:“也不知道你長大了誰樂意娶你,要還是彘兒我可真替他擰把汗,真要命。”
“那也用不著你瞎操心,你就把你的心思好好放在朝元姑姑家的竟夕表姐身上吧。”陳嬌笑著跟了上去。
提起朝元長公主唯一的女兒竟夕,劉非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連話頭都沒接就趕著朝步攆走去。
陳嬌和劉非的步攆到鳴鸞殿外自有宦官出來相迎,將他們引到趙王后暫居的側殿院外。陳嬌想早點進去見張冉,因此並沒有到偏廳用茶,只跟劉非在院子裡站著。
“翁主、江都王,請稍後,小人這就進去通報。”宦官弓著腰,臉上滿是笑容。
陳嬌和劉非在門口只等片刻就有張冉的侍女的前來告罪:“翁主、江都王恕罪,王后今日見了幾位貴客,現下身體不適,勞煩二位貴人偏廳少待或到御園遊覽片刻,王后稍後再來請二位。”
有孕在身的人不宜勞神,就算陳嬌是代表館陶長公主而來也並不算怠慢。陳嬌平日見長公主有多小心身體就能理解張冉做母親的心情,況且今日一早又鬧了一場,也實在難為她。
“趙王后今日見了那幾位貴人啊?”劉非貌似隨口問侍女。
侍女低著頭聲音柔和:“回稟江都王,慄娘娘早上跟王后敘話許久,晌午賈夫人來過,皇后娘娘也離開不久。”
都是尋常的宮廷走動,陳嬌並沒多心,既然來了鳴鸞殿也不好馬上就走,只得與劉非到偏廳等一會。
慄姬寵冠後宮,鳴鸞殿主苑的偏廳都佈置的舒適華麗,侍女又擺上蜜餞鮮果,品種之多直將長几鋪滿。
“你們都下去,人多了屋裡怪熱的。”劉非遣開殿中的宦官和侍女,臨了又補了一句,“門外那些宮女姐姐也辛苦了,不必站著,這點心你們拿下去分了,是堂邑侯翁主和本王賞的。”
陳嬌見眾人興高采烈的謝賞離去挑了下眉梢,問道:“遣他們下去你又要說誰的壞話?”
劉非狡黠一笑:“趙王后不見咱們,你就不想知道這會兒在做什麼?我知道你怎麼想,剛招待完皇后娘娘她很累,可是再累也不能不見代表姑母前來探望的你吧?要真是那麼難受怎麼不讓皇后娘娘請御醫來瞧瞧?”
大概自己家裡也有個妊娠之中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