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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冉今日盛裝打扮,鑲嵌著紅寶石花蕊的攢花冠髮梳垂墜著黃金流蘇,隨著她的步調輕輕搖曳,閃動的光點如同漢宮琉璃頂流瀉的晨光,綺麗的桃紅色裙襬被兩名宮女托起。她沒有讓任何人攙扶,即使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也保持著貴族一貫的優雅。
這樣的張冉走進長壽殿的時候就像一抹亮色的火焰點燃了肅穆陰森沉的大殿。
“不必行禮了。”竇太后輕輕眯起眼睛,彷彿被她的鮮活和青春刺痛了久疾的雙目。
她在這所光線晦暗的大殿裡已經住了太久太久,連同她的靈魂都浸染了這座大殿的幽暗與嚴肅,對這種豔目的色調本能的移開了視線。
張冉走到大殿正中慄姬母子的旁邊站定,因為竇太后的行免,張冉沒有行大禮,只是微微低頭躬身行了一個簡單的屈膝禮。
“昨晚,下了很大的雨,哀家記得長樂宮裡的路好多年沒翻修了,太滑,你怎麼還過來了。”竇太后的聲音平和,其中帶著關懷和威嚴。
“我今日,是來見趙王。”張冉沒有用敬語,她的目光輕飄飄在劉榮身上略過,又望向主位上的竇太后,“也是來與祖母皇太后拜別。”
劉榮見張冉進來本就有些差異,又聽她在祖母皇太后面前直白的說來尋自己,長輩面前禮數不周態度也不夠溫順恭謹,連日來諸事不順的抑鬱和不滿在這一刻都從心底湧出,對張冉的厭煩情緒不禁更勝,蹙眉斜覷著張冉,語氣強硬的小聲道:“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不要在這裡丟人!”
張冉眼簾微垂輕蔑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劉榮,繼續對竇太后道:“我走之前,想向祖母皇太后和各位娘娘澄清一件事。”
“什麼事?”發生了這麼多事,以竇太后的敏銳和城府怎麼會看不出張冉的來意非同一般。她並沒有追問,只是順著張冉的話問下去,語調緩慢卻又帶著探究的興味。
張冉沒有直接回答竇太后的問話,她只是環顧殿內來給竇太后請安的諸位嬪妃夫人們,唇帶微笑用清亮的聲音道:“我第一次來漢宮的時候,就學到了很多東西,在這方面眾位貴人功不可沒,是你們讓我懂得什麼叫人心險惡,人言可畏。”
在坐的女眷起先聽說自己“功不可沒”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一些客氣的笑容,但是聽到後面那些話又難免露出差異、不滿、尷尬、輕蔑等等各種表情。
張冉笑了,紅唇貝齒,美豔動人。並非只有她的容貌,她今天的一舉一動似乎都閃著令人賞心悅目的光華,美得驚顫人心,彷彿待開的花朵釋放了全部的力量只為今日的盛放。
“各位貴人看到我站在這裡心中在想什麼張冉最清楚不過。你們一定在想,這個女人怎麼還有臉站在皇太后的面前,怎麼還敢大言不慚的指責你們。”張冉慢慢走向大殿一旁的坐席看著那些美麗的臉因為她的話變換著各種神情就開心地笑了,“昨日大概整個皇宮都在議論我與趙王和梁王殿下的事情,若是我今日不站在這裡說句話,可能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件事都會成為各位貴人茶餘飯後最有興致的談資。”
“趙王后,你在皇太后的面前說的這是什麼話!”慄姬的臉色發青,憤怒的抬起頭瞪向張冉,眉眼間都是氣憤和厭惡。
“祖母皇太后,請容許我把話說完吧。”張冉回過頭去,依舊帶著微笑看向竇太后,與其說是一種請求,不如說是對竇太后唯一一人的尊重。
竇太后微微點頭,默許了她的話。
“母親,請不要阻止我把話說完,因為這些話我要不說就太對不起我的孩子了。”張冉收起笑容低頭看著慄姬,“你是趙王的母親,我是他的妻子,我也是為了他。”
“你……”慄姬想說什麼,可是看到張冉非比尋常的堅定眼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張冉說完又仰起頭,帶著一個出身列侯世家的貴女應有的驕傲道:“我剛才說到第一次來漢宮的時候,就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太單純太膽小,沒能夠站出來澄清很多事,我才會成為眾位貴人口中‘不知廉恥’的女人。”
“所以,我今天一定要把整件事都說清楚,免得讓趙王殿下惴惴不安。”張冉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聲音帶著些滄桑的味道說:“我張冉,出生在梁國雎陽侯張羽的府邸,那個時候我的父親還是一個梁國的將軍。”
她頓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氣,說起往事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她說:“我七歲那一年,吳楚之亂爆發了,戰爭的起初,強大的大漢皇庭和神聖的天子並沒能守護它的疆土和臣民,叛軍一路勢如破竹,一直打到了梁國境內,梁王殿下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