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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重回寢殿,走到內室門口卻頓住了腳步有些猶豫。
即使不計九五至尊的身份他也是個很愛面子的男人,平時跟陳嬌玩鬧鬨她不覺什麼,今日卻真的動了氣,他亦不知進去該說些什麼,身為天子低頭認錯這種事他自覺做不到。
可是雖然不想丟面子,但想起陳嬌當時的眼神和苦笑劉徹又覺得心中忐忑,之前的煩悶和壓抑慢慢退卻之後他確實覺得自己就這樣離開有些過分,若是當時真的走了恐怕他現在在別處也不會踏實。
進退兩難舉步維艱,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劉徹左想右想反而更加煩悶,索性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推開雕花門走了進去。
陳嬌仍舊坐在他離開時坐的地方,微微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情緒,她的手指攪動著几案上他送來的那隻琉璃石榴,鮮紅晶瑩的琉璃石榴籽襯得她白皙的手指越發修長顯眼。
陳嬌聽到劉徹進門的聲音並沒有什麼反應,待劉徹風風火火的走到她身前她才抬起蝶翼般的長睫,就那樣很淡很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將平靜的目光轉向他處。
這一眼讓劉徹愕然。他進來之前想過陳嬌會哭,會諷刺他,會像小時候一樣鬧脾氣讓他滾出去,可他卻從未想過當他真的走回來的時候陳嬌只是側眼看了他一眼,那樣淡漠的眼神甚至讓他懷疑他在陳嬌心中的地位。
一語不發冷淡如水,這是什麼意思?覺得他的離開無所謂,覺得他的歸來理所應當還是覺得他就該向她低頭服軟?!
劉徹的脾氣上來英眉蹙起薄唇緊抿,一把拉住陳嬌飽滿圓潤的手腕猛然將她拉起來,這個動作劉徹用了八成的力氣,顯得分外粗暴。
陳嬌被劉徹冒犯之下毫不示弱,攪動石榴籽的手指握起一把石榴籽直接就摔在了劉徹的臉上。
瑩紅的琉璃珠打在劉徹滿是驚訝的英俊面孔上,然後順著垂度極好的藍狐黑披風掉在椒房殿光滑的青石地面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蹦跳著濺落各處。
陳嬌有些凜冽卻不失氣節,趁劉徹怔愣的時候狠狠甩開他的手,怒視著他揉擰自己的手腕。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讓一貫霸道的劉徹猝不及防,但在短暫的驚訝後火冒三丈簡直怒極,什麼都沒說一步上前更加粗暴的扛起陳嬌,無論陳嬌如何捶打他的後背他都毫不遲疑,直接把她按在了榻上。
“你敢跟朕翻臉!”劉徹細長的眉眼中滿是盛怒,他壓抑著咆哮聲音卻因此更加沉厚懾人,那主宰一切的氣勢盡在其中。
由於剛才的激烈掙扎陳嬌的胸口起起伏伏,在劉徹盛怒的威嚴之下她毫不畏懼的盯住他的眼睛冷冷道:“或許是我為你做得太多,你已經忘記之前我是什麼樣的人了。劉徹,我可以對你好也可以與你翻臉,這是我的事;你要冷落我發作我甚至掉頭就走那是你的事。你也是白眼狼,說什麼都沒用,對你的委曲求全我已經受夠了,你要是看不慣我儘可以早早廢掉我,不必再耗下去了!”
你要是看不慣我儘可以早早廢掉我,不必再耗下去……
前一刻還怒不可遏的劉徹在聽到陳嬌的這句話後徹徹底底的怔住了,他看著言辭激烈無所畏懼的陳嬌似乎是難以置信,又似乎是不能理解,眼中的情緒不停的變化,然而用力按住陳嬌雙肩的手卻漸漸鬆開了力道。
劉徹在怔忪中慢慢坐直了身體,拉開了與陳嬌的距離,他的眼睛有些茫然的望向他處,好像看著散落滿地的紅色琉璃珠,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
過了很久他才垂下眼簾,用低沉而緩慢的聲音說:“你怎麼說出那樣的話……你跟朕在一起,從來都不覺得快樂嗎?”
“跟一個滿心都是猜忌的人在一起,有什麼快樂而言。”
陳嬌偏過頭去面相床帳,喉中發出幾不可查的輕笑,然而就有一地眼淚落在了紅緞牡丹的繡枕上,也只有一滴,僅此而已。
劉徹說不出心中是怎樣澀然的滋味,閉上眼眼睛很久才說:“你是這樣看朕的嗎。”
陳嬌沒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她言辭激烈的那番話確實是情急之下說出的氣話、狠話,但也是她的真心話。她知道自己仍舊愛著劉徹,她曾因為過分驕縱和無理取鬧已經失去過他一次,所以她至少希望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再失去他第二次。
她小心與他相處,費盡心思讓他給了自己恃寵而驕的假象,她滿足他的帝王尊嚴,滿足他的大男子主義,她甚至在政治上背棄至親選擇一條與他利益相同的道路,然而這些並沒有任何作用。
雖說愛情並不是她的唯一,可是陳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