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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騫立刻上前,從袖中取出一卷帛書躬身舉過頭頂道:“下臣經過多方打探和詢問已將五個月之內大部與淮南王翁主有過交集的侯門貴族及公卿大臣名冊寫下,請陛下過目。”
曹小北將帛書呈給劉徹,劉徹形容冷峻抬手開啟,瀏覽片刻後合上帛書點頭道:“很好,你接著查,查查他們平時都幹些什麼。”
“喏。”張騫躬身道。
劉徹吩咐完張騫忽然頓了一下,見屋裡沒有外人才開口道:“張騫,昨日那位趙姑娘進宮了,你知道嗎?”
張騫抬頭,有些怔愣的看著劉徹,半晌才道:“下臣不知。”
劉徹沉吟片刻才說:“朕聽皇后說她母親去世了,家裡有事,現在暫住堂邑侯府,你不妨去看看她。”
早在去年上祀節的時候劉徹就看出張騫對趙無心有些意思,好歹張騫跟了他十年為他出謀劃策辦了不少事,他如今抱得美人歸也不能看著張騫連個侍妾都沒有幹打一輩光棍。
“下臣……知道了。”張騫微一低頭答道。
“你下去辦事吧。”
劉徹開啟案几上的一卷竹簡看起來,沒有再多說什麼就讓張騫退下了,此時房中除去幾名侍從就只有韓嫣立在一旁。
“你這想法很好,從匈奴的俘虜中挑選可用之人研習匈奴的作戰。”劉徹看一會竹簡抬起頭望向韓嫣,目光中有讚許之色,“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就組建一組禁衛專門針對匈奴的打法實戰練習,看看效果。韓卿,這件事你好好辦。”
“喏。”韓嫣躬身攏袖道。
他再起身抬頭的時候劉徹已經放下竹簡來到了韓嫣面前,他握著韓嫣的臂膀臉上滿是鄭重之色:“韓嫣,你就是朕的眼睛,朕把自己想做又無法親自做的事交給你,一定不要讓朕失望。”
韓嫣定定的看著眼前目光堅定的劉徹,他頭明白眼前尊貴帝王的青睞就是自己的全部,他不知該怎樣答謝劉徹的信任,淺淡的唇動了動,最後只道:“陛下放心,韓嫣肝腦塗地以報陛下信賴。”
劉徹相信他和韓嫣之間的默契,這種默契讓他們不需要太多語言的交流,很多時候一個眼神就足夠明白對方的想法。
劉徹的薄唇彎出一個滿意的弧度,他負手來至殿前的劍架前面,修長有力的手撫上沉黑劍鞘的佩劍:“韓卿很久沒有與朕擊劍了,今日來一場如何?”
韓嫣有些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眼中滿是驚喜,自從劉徹登基後就很少有時間與他去校場比試,更不說是在新婚之時。
“願陪陛下盡興。”韓嫣低下頭,笑容在他俊美無濤的容顏上展開。
大婚休沐之後沒幾日便是陳嬌的生日,劉徹儘管近日事多還是很隆重的為她準備了第一個在漢宮的生日,宮中宴飲正正一日,達官貴人的女眷命婦和眾位公主宗室都受到邀請,只是劉徹本人直到晚宴才入席。
他白日忙著朝事一連見了三四批朝臣,還要親自面見各地舉薦的才俊,一日下來確實十分勞累,但劉徹晚間心情極好,席間頻頻舉杯,宴席散去時也有幾分醉意,最後與陳嬌二人同乘御攆回椒房殿休息。
一個人不想醉的時候喝再多酒也很難醉,除非一直喝下去;可是一個人要是想醉,那醉起來可真的就很快,比如日理萬機又很抑鬱的少年天子劉徹。
宮中晚上使用的御攆皆是天子一人乘坐的大轎步攆,往日劉徹一人自然是空間寬大舒適,今日他硬要拉著半醉的陳嬌坐在一起,其實天子駕兩人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多少還有一點狹小,偏偏劉徹就很喜歡這種酒後偎依的感覺。
“阿嬌,你今天高興嗎?”劉徹仗著醉意靠在陳嬌身上笑問。
陳嬌是今天的壽星,從午宴到晚宴也喝了不少甜酒,此時雙頰泛出桃色,一雙大而透亮的杏眼眯作遊絲,看著劉徹笑道:“自然是高興了。”
她並沒有全醉,腦袋還算清醒一點點,就是身體有點不穩,坐不直,臉上感覺發燙頭也有點暈。
“你高興朕就高興。”劉徹笑了一聲說道,“白日裡真是煩心,和親長和親短,快讓韓安國煩死朕了。”
“陛下既然嫌煩丟給他去做就是了,別說是你,就是我聽到‘和親’二字也厭惡至極,厭惡至極!堂堂大漢,怎麼能總是躺在女人裙裾的庇佑之下。”陳嬌隨口蹙眉答道。
劉徹深以為然,緊握陳嬌的手使勁點頭:“這把朕至於何地啊!”
“陛下不要慌,我,我早就做過一個夢,神仙說,說陛下是千古一帝,匈奴不足為慮。”陳嬌一邊比劃一邊